r / “卫掌印不必多礼。”摄政王一身常服坐在隔间里,只对卫衣虚抬了抬手,眉眼冷峻。
卫衣率先开口,恭言问道:“不知摄政王派的是什么人?”
左辞眼皮微撩,冷然答道:“荼蘼阁。”
卫衣当即倏然一惊,惊问道:“乌衣骑出世了?”
“没有,”听到回答,卫衣才蹙起眉,就听摄政王接着道:“未曾隐世,何来出世。”
乌衣骑效忠世代帝王,这一任的乌衣骑玄衣大人更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行事诡谲。
而乌衣骑的手段更是狠厉,可谓是一把鬼神之剑,须臾之间便可破势万钧。
卫衣不慌不忙,端了一盏茶,讶然问道:“乌衣骑为什么会出手?”
左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为什么,卫督主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卫衣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其中还有他的手笔,不过,摄政王自来骄傲,断断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身为皇族人若是真的谦卑才是一朵奇葩。
人人皆道耿琼琚嫁给摄政王是高攀了,若不是因着太后娘娘这层干系,摄政王妃又天生的美艳动人,摄政王断断不会娶这么一位妻子的。
可惜,红颜薄命,又不懂得收敛。
想及宫中自己似乎还有位对食,那上面不懂事的主子,和挑事烦人还不能就地决绝的禄公公,卫衣想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左辞挑了挑眉,奇异道:“你竟然也有烦心事。”
卫衣苦笑一声:“王爷,世人皆有。”
左辞点了点头,未再言语。
算了算出来的时辰也不早了,卫衣道:“王爷,卫衣告退。”
“去吧。”
☆、林怀
“督主,方才禄公公又来了,说是给大人送贺礼来。”
卫衣方一回到西厂,小太监就迎了上来,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大红锦绸缠着的红木匣子,红艳艳的摆在桌子上。
打开盒子,拿起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卫衣一瞬间察觉了禄公公的险恶用心,随即微蹙了蹙眉,扔回了盒子里,嫌恶道:“拿出去,烧了。”
小太监不识字,听了督主吩咐,颠颠就拿出去就要烧了,陆午瞟了一眼,三个大字,春宫图。
心下啧啧称奇,禄公公这厮果然是撕破脸了,用这么低劣的办法来羞辱督主,大概是敌意让他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太监。
“看来是他最近日子过得太顺了,还是给他找点事干吧。”卫衣不是吃闷亏的人,满饮了一口茶,眸光黑亮,壮志满怀的要给禄公公找麻烦。
一般这种时候,宁润等人对督主都是避如蛇蝎,督主一高兴大半儿没好事。
陆午对这种事熟能生巧,立刻往外走道:“督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卫衣突然叫住了他,吩咐道:“等等,不要闹得太过,这狗急跳墙就不好了,收拾起来太麻烦。
本座听说,禄公公有个干儿子在溪峡谷挖矿,派人就告诉禄公公一声,那地上山势险峻,可不能不小心啊!”
卫衣语气很温和,脸上笑眯眯的,陆午一听就明白了,督主大人这是很早就拿捏了禄公公的把柄,未雨绸缪。
“是,属下明白,请督主放心。”
洋洋自得的禄公公尚且不知,他所谓的羞辱对卫衣没有半点用处,反被对方反将一军。
卫衣低头想了想,起身就往外走,陆午跟在后面唤道:“大人,您去哪?”
“女医馆。”
陆午和宁润对视一样,陆午眨了眨眼,追了上去。
“繁缕,督主大人来了。”
繁缕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笔掉在纸上,脸色微白,眸光稍凝了一瞬。
迟疑道:“啊?”
那人见繁缕不动弹,怕惹了卫大人生气,一再不耐烦地催促道:“西厂的督主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不识抬举。”
繁缕掐紧了袖子,再三咬牙沉了沉气,抿唇不语。
旁人也来叫她:“繁缕,你快去吧!”
繁缕看看立在外面的卫衣,心中也颇为忐忑不安,她从进宫就听过这人的名字,无一例外的,都与心狠手辣挂在一起。
院子里的姑娘都躲得远远的,在廊下偷偷的看着卫衣,身形挺拔,菱唇杏眼,微褐色的眸子,白净面皮。这样的面容放在哪里,都着实不算差的,可惜却是个阉人。
繁缕只好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小心翼翼的站到了卫衣的面前,紧紧低垂着头,谨小慎微。
“奴婢见过督主。”繁缕心下揣揣,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卫衣只是突然想来看一看她,前几次都没有仔细正视过她,此时站在身前,才发现是个花瓣儿样的江南小姑娘。
“不必多礼。”
繁缕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小心思,相比察言观色这一套,卫衣简直就是老狐狸。
一旁的陆午看着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