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诚服之后,才能防止他死灰复燃。”
于天宠默然点头,一时柴雄带了上来,跪在于天宠和陈雷面前,于天宠道:“柴雄,你可知罪吗?”
柴雄脖子一梗道:“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陈雷轻轻摇头,斥道:“柴雄,你为了一己之私,在中条山占山为王多年,打劫了多少过往客商,心里没数吗?你落得今日的下场,不是成王败寇,而是天道常存!”
叶绮向前两步,曼声道:“两位大人且容小妇人说一句,”对柴雄道,“柴寨主,你为了一百万两银子,就把我公爹和侄女绑了,你可知道我与外子如何担忧吗?如今我公爹和侄女尚无下落,若是让你的骨肉亲人身临险地,你又当如何呢?令妹为何反水?乃是真心不想再作山匪,想要清清白白地嫁一个良人,柴寨主,眼下你在这青云寨是很逍遥自在,可你能一辈子作山匪吗?就算你不介意一生为寇,你的儿子,孙子,你难道也忍心让他们再做贼寇?”
柴雄闻言,黝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虬结的肌肉止不住颤抖,他的儿子今年也有九岁了,平民家的孩子九岁也该进学读书了,但他坐拥金银,却无法让儿子堂堂正正的做人,这是柴雄最痛心的事,于天宠趁机说道:“柴雄,我与陈大人慈悲为怀,总是想给治下的百姓一条改过自新之路,今日你虽败在我们手里,但只要你真心悔过,保证从今以后再不纠结良民为寇,我们便向朝廷上报,说你是被招安的,日后做个良民百姓,安安生生地享受天伦之乐,岂不快哉!”
柴雄磕头如捣,痛哭流涕道:“两位大人宽仁,柴雄没齿不忘!小人这就将青云寨所藏金银发放给众兄弟做安家费,从此以后回乡做个安分百姓,再不做劫人钱财的不法勾当了!”
陈雷笑道:“这样最好,你还要谢谢你妹子和这位罗夫人,你妹子帮了罗夫人,罗夫人也是为你说了情的!”
柴雄又要下拜,叶绮忙道:“罢了!”
罗慕之却指着柴雄说道:“幸而我打听到夫人在青云寨时你未曾为难于她,你妹子又帮了她,不然,就算两位大人宽恕你,我仍要跟你算账!”
柴雄道:“不敢,不敢,小人哪里敢为难罗夫人!”
叶绮扯一扯罗慕之的衣襟,罗慕之回头,两人相顾欣然,经历了这些磨难,叶绮和罗慕之的心又贴得更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共将心事比波澜
少时, 于天宠带着手下去青云寨收缴金银武器, 登记造册,陈雷与手下便在山下看管俘虏, 罗慕之请陈雷到车上议事,一众人便登上了罗慕之所乘的朱轮翠盖八宝车,车厢轩敞, 内置小几坐垫,俨然是一个小小的会客之所。
叶绮带着依兰和玉盏在风炉子上烹茶, 又拿出随身带的点心给陈雷等人吃, 陈雷大赞叶绮的红豆碗糕做得好吃, 一时端上信阳毛尖,茶汤颜色碧绿,茶叶舒张开来,慢慢沉入杯底,茶叶片片匀整, 柔嫩鲜绿光滑。
陈雷赞叹道:“没想到罗夫人不但有智有勇, 厨艺还这样好, 罗公子, 你真是好福气啊!”
叶绮才要说“陈大人过奖了”,没想到罗慕之抢先道:“可不是吗?不瞒大人说,如今晚生功名未就,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娶了这样一位好妻子!”
叶绮拿胳膊肘捅了捅罗慕之,娇嗔道:“你看你,在陈大人面前竟这样大言不惭!”
罗慕之却丝毫不以为意, 说道:“就是因为在陈大人面前,才要实话实说嘛!”
陈雷拈须微笑,心想,怪不得常听人说崔次辅器重她这位外甥女,瞧这风采气度,竟不比他家的长女诚亲王妃差,罗慕之这辈子算是被套牢了!
陈雷道:“罗公子,咱们言归正传,适才我们已经审问过柴雄了,令尊与令侄女确是被冯贞儿赎走了无疑,只是……”
罗慕之拊掌道:“既然有柴雄的供述,咱们即刻去冯家要人!”禁不住以拳击打樱桃木的梅花小几,气愤愤道,“好个冯贞儿!我罗家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竟然有脸对老人和孩子下手!”
陈雷审慎道:“去冯家要人,只怕没那么容易,据柴雄说,将他们祖孙带走的事只有柴雄和柴琳知道,而且这冯贞儿心思着实缜密,她给柴雄的十万两银子竟是从岭南,蜀州,凉州一带的小钱庄里零碎收来的,与她冯家的钱庄买卖没有分毫关系,我们想从银子入手,查出冯贞儿赎人的证据,竟是半点收获也没有!”
“十万两?”叶绮愕然道,“柴雄明明跟我们要一百万两的,怎么能被冯贞儿用十万两银子就打发了?”
陈雷叹道:“冯贞儿能以未嫁女的身份撑起并州冯家偌大的家业,实在不是一般的女子,前些日子冯家从并州往凉州运送一批货物,柴雄得着了信儿,想要截胡,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被冯贞儿抓了他的几十号人马。柴雄虽是个草寇,讲义气倒是出了名的,对手下的喽啰十分够意思,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