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一进门就被迎接了入内。而旁边的下仆极有眼见力,在帮她一一打赏过去,随手都是一贯钱。
江乐偶尔装腔作势让周珍给一贯钱,底气十足。
周珍已经再度陷入了放空状态,整个人一脸空白傻乎乎的。
等到了楼上的雅间里,叫上了两个姑娘,一个姑娘弹奏唱曲,一个姑娘负责倒酒。江乐回过神咋舌,用极为轻的声音怀疑着:“你说这个下仆是不是觉得这点钱太重了,所以花出去比较轻松点?”
听得一清二楚的下仆:“……”
周珍:“……”其实十贯钱她拿着也觉得蛮重的。
倒酒的姑娘听着这话,笑得捂嘴咯咯咯得。
她眉眼弯弯,打趣着江乐:“公子可真会说笑。”
江乐一个拱手虚心请教:“想来平日里这些个贵客,出门也不止带一个下人,不像我,就带一个,唐突了你们这些个美人。”
话说完她还眨眨眼。
会说话的人,谁都喜欢。
江乐会说话,那些个美人也会说话:“这屋子就公子和奴几个,人是正正好好,妥妥当当的。多一个太多,少一个太少。”
话里面还笑意,还给江乐献上一杯酒。
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惬意。
江乐一饮而尽。
周珍滴酒不沾,认真喝茶。
说说话,打打岔,姑娘很快就问到了江乐是干什么的。
江乐带着浅笑:“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姑娘笑得开怀,拿着酒杯示意江乐,“奴一杯,公子便告诉了奴吧?”
江乐这回算是切入了正题,脸上带着喝酒后的薄红:“一个好问题,要和一个好问题互相交换才行。”
姑娘手撑起了自己的脸:“公子可是打得好算盘。”
“可不是么。”江乐又饮酒一杯,看向这姑娘,“我觉得前几日去庞家的姑娘有趣得紧,能说说?”
姑娘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内的笑意却渐渐褪去:“公子想问的,可比公子做什么有趣得多了。”
“那你说说庞庆也行。”江乐笑笑,“我对庞家也不熟。”
屋里没过多久,连丝竹声都停了,整个都安静了下来。
难得有来寻欢作乐的,气氛会闹到如此地步。
“那些个姑娘早就称病了。这庞庆倒是能说说。不过公子还是要先回答奴的问题才好。”姑娘这回连笑意都浅淡了不少,还是开口执着在了江乐是干什么的这一点上。
江乐这回主动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姑娘面前:“过去整日与尸体为伴,如今好些,看得纸比见的死人多多了。”
又是尸体,又是死人,让这原本就有点僵的气氛更加冷了。
花楼的姑娘,偏生都不是一般人。
丝竹声再度响起,姑娘纤细白嫩的手拿过了酒杯放到了唇边,她饮酒之后,再度笑出声。
“原来如此。那奴就说说庞庆。他呀,可不是个东西。”
江乐精神上来,整个人笑得欢快起来:“哦?”
第50章
花楼姑娘接触的人比较多,听说过的事比常人更是多。
再者花楼和妓院不同,服侍的都非普通人,对男人揣摩得多,自个会的更是多。
那姑娘正式接待客人不过就几年的功夫,对庞庆的事却是确确实实知道的。毕竟庞庆喜爱来青楼,和友人碰面谈话就爱这等场所,素来还不止找一人。
“庞庆这人喜爱找花楼女子,对花楼女子又是向来瞧不起的。”
她开了一个头,又说了一两件事情。
花楼女子说得好听,那是红颜知己,琴棋书画都能和文人官人说得上,说得难听,那还是出来卖的,讨得男人欢心就是她们的本事。
命,到底是不如别人的。
她便听说过一个姑娘,被庞庆找了几个人一起叫去了,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人就没了。
她还听别的商人说过几年前潮州米铺的事情。
“那时候世道太乱,奴年纪还小,被藏得好,吃得又少,就这样活了下来。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