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绣房,我们肯定算一个好的。”
他在本子上划掉了一个名字:“桂晓君,结清。”
桂小雪拿了钱,朝着人又笑笑没说什么,随后告别了。
见着人走了,屋里头那人还在嘟囔着:“六年,六年物非人也非咯。”
桂小雪回了自己暂住的屋子。
屋子极其简单,房间狭小,边上住的人员混杂,好多说不清道不明身份的,基本上都住这种地方。一个月算起来,也就是几十文钱。
旁得有一个刚喝了酒的,醉醺醺上前来,见着了桂小雪的背影,当下就咧嘴笑起来,打了个饱嗝,遥遥一段距离,张嘴就是:“哎哟,女人。”
桂小雪听到了声音,进了门,转身便将门关上。
醉汉晃悠悠走到了门前,用力拍了两拍:“睡一晚,老子给你钱。”
这片说不清道不明身份的地方,妓子也是极多的。
门拍得用力,而门的木头又不是好的。好似下一刻,这门就要被拍坏。
坏了是要赔钱的。
桂小雪开了门,手上却是多出了一把刀。
刀身锋利,带着光亮,在门上划拉了一下,顿时一个印子。
醉汉看到刀身的反光,再看到印子,后背便是一阵凉意。他头皮酥麻,脸上原本满是恶意的笑容卡在那儿:“那么冲……”
刀光一闪,桂小雪指了指地上。
醉汉低头。
地上一堆散落的头发。
那些头发看着眼熟。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刚想要翻脸破口大骂,就见桂小雪将刀对准了他脸上,声音不大,语气柔和:“再不走,下一刀砍手,下下刀砍头。”
声音却是不大,可是渗人得很。
桂小雪关上了门。
醉汉对着门干瞪眼,等回过神,很快就骂咧咧走人了。
他是没想到会惹了完全不能惹的人。
屋里头,桂小雪将刀放回到了桌上。
她取出了桌子下的铁盆,在铁盆里放入了带回来的香囊,随后放了火,点燃了香囊。
铁盆里还有一些灰,灰的边角还能看到一些痕迹,是劣质的棉布条,看起来并不值钱。
香囊用的布料和线也不值钱,都是潮州很常见的那些个料子做的。
桂小雪就那么看着东西烧完,任由火光在她眼里晃动着。
等燃烧殆尽了,她将铁盆放回原处,重新到床边上取出了包裹。包裹一打开,里面放在最上头的,有一块绣帕,一双孩童的小鞋,还有一根朴素的男人发带。
剩下还有的东西就是换洗衣服,还有一些布条。
她用布条将自己的手缠上,手收进了袖子里。
将包裹里的东西全部摆放了稳妥,她拿着包裹回到桌边,将桌上的刀用衣物包好,也放了进去。
收拾好东西,桂小雪再次出了门。
她徒步走了一段路,路上见了两个小孩儿,正隔着路眼巴巴望着酒楼的方向。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取出了一些铜板,放到了那两个小孩儿手里:“去买点吃的。”
两个小孩儿一个忙摇头不要,一个则是犹豫不定。
桂小雪朝着两人笑了下:“刚我路过的街角,还有人在卖糖画。”
一说糖画,两个小孩儿便心动了。
他们总算是收下了桂小雪的钱,姐姐长姐姐短的道谢,虽有一溜烟跑走了。
桂小雪转着身子,一直看到两个小孩儿没了踪影,这才回过头继续走着。
她来到了一个宅院门口。
宅院封闭着,和外头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桂小雪微微仰头,看向了宅院的牌匾,随后上前敲响了门。
许久之后,门微微开了条缝,缝隙里头那人询问:“谁啊。”
“故人。我找丁爷。”桂小雪朝着人微微点头,“外头太阳晒人,可否让我进去一步再细说?”
那人摇头:“丁爷这两年不见人了。”
“吃喝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