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称不就是为了提醒哀家自己的身份,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说吧。”
“老臣想起复一个人,帮陛下渡过这次的难关。”
“谁?”
“姜裕恒。”
“他和姜涣芝是什么关系?”
“是姜皇后的嫡亲侄儿。”
“呵,你的意思是我们大周缺了他们姓姜的就不行?其实这件事你也不必来问哀家的意见,你自行去问问那个姜裕恒,他是肯还是不肯为陛下效命。他若是说出一个肯字来,哀家绝不掺和此事。”
葛太傅拄着拐杖又站了起来,“只要太皇太妃答应了,其余的事,老臣自会处理,还望太皇太妃保重凤体,陛下还要依仗您。老臣就先行告退了,明日再让孙儿进宫侍奉塌前。”
说完就慢吞吞的往外走了,一如来的时候一样,只是背影格外的萧条,当年意气风发的葛太傅如今也不过是个年迈的老者了。
她还记得,当初姜涣芝身前四大得意宠臣,就是葛顾陈沈谢,陈老将军和顾相已经病逝,沈谢二人因为入朝为官的时候年轻,初出茅如就被姜涣芝一眼瞧中。
果不其然,都是国之栋梁,当时她还很是气愤,自己的亲弟弟为她的情敌卖命,不过还是她赢了不是吗?她比姜涣芝活的时间长,如今的陛下又是她的亲孙子。
不知道她可是后悔过,膝下无子嗣,生前的五大宠臣,最忠心的都死了,沈谢为了权势狗咬狗,剩下的一个还是她的弟弟。
想来就觉得可笑,姜涣芝你就算霸住了太/祖皇帝的宠爱哪有如何,你风光数十载哪有如何,如今你姜家的下场你可是看到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那个女人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就连死也不曾看过她一眼,她就算是赢了又有什么用?
葛太傅出了太皇太妃的宫殿,就驻足停留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天空,忍不住片刻的失神。
当年每次出征或是每回政见不同的时候,她就会拉着他们一同看一眼天空,他到现在都记得她的神情。
“莫要将眼界禁锢与小小的一方小院,你该睥睨长空放眼江山。国之有难,我等若是避而不出,又将置天下与何为?”
她从来都不将后宫琐碎放在眼里,也不把儿女情长挂在嘴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输赢呢?其实从一开始,姐姐,你就已经输了。
“太傅,我们现在回府吗?”
“先不回去,我们去趟去大理寺。”
*
礼部左右两位侍郎急匆匆进宫,碰巧下了马车就在宫门外撞上了,“冯大人可知道,陛下怎么突然就召见我等?”
“据说是太皇太妃病重,陛下急着选妃,给太皇太妃冲喜呢。”
“这小像才刚收上来,还未装裱入册,最快也得明年开春了,我还以为陛下一时半会的用不上,才交代了下面仔细的装裱,这叫什么事儿。”
“冯大人慎言,一会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显露半分,其实早日定下来也好,太皇太妃久居深宫,这后宫没个皇后确实也空荡荡的。平日因为无皇后无太后的,许多节日庆典都无人主持,早些选定了皇后整个朝堂内外也好不是。”
“还是钱大人说的有理,是本官一时糊涂了。”
冯钱两位侍郎,一同进了小皇帝的御书房,此时沈谢两位阁老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就连许久未见的顾洵,此时也陪在小皇帝的身侧。
“今日急匆匆的召见两位大人,是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元辰了,陛下的意思是在元辰之前将选妃之事给定下来,每年后宫都无人主持元辰,确是不像话。”
说话的是沈阁老,他确实是最担心这件事的人了,当初提议皇帝定皇后的是他,他又是文官之首,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当然谁都知道,沈阁老的嫡亲孙女,就在这次的选妃众人当中,也是传闻中皇后的不二人选。
“只是与原先陛下交代的日子提早了许多,礼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善好的,还需要些许时日才行。”
“那就劳烦两位大人多花些功夫,能尽早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小皇帝一想到身体不佳的太皇太妃心中就忍不住的发急。
之前是对这事懒懒散散的毫不上心,现在却觉得看谁都觉得好,只要能让皇祖母开心,他都愿意。
小皇帝虽然才十岁,但因为先帝去的早,其实在这方面早就有太监给他看过书了,就是还未真正的开窍,只是一知半解的,当然他就算是现在娶了皇后妃子,也不过是多个陪他玩的人罢了。
既然早娶和晚娶都是娶,还不如早些娶回宫,让皇祖母安心的好。
“是,臣等领旨,即可就开始准备选妃事宜,只是许多核到选妃的姑娘不在京中,入京还需要时日,现在去通知,最早也得等年过了之后了。”
“朕明白,那就将选妃的日子定在元宵,二位大人觉得可行吗?”
这还是小皇帝第一次自主的决定,没有别的大臣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