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承认自己是失职了,而且春雷罢了,也没造成什么大事,不像冬雷也不似之前的天火,只能安抚了他几句。
乙儿突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听到她淡淡的开口道,“原来李大人是忘了啊,民女还以为是李大人是根本就不通此道呢。”
李监正横眉瞪眼,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指着乙儿,她这是戳着李监正的脊梁骨骂他没有本事了。
就在那一刻,李监正仿佛看到了当年他被人耻笑的样子,都说他是癞□□想登天,根本就没有天赋学不会这些的。
他不信,非要去向姜监正讨教,姜监正倒也都耐心的教授了,就在他高兴的觉得自己都能学会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对着姜监正问出了口,“姜大人,下官若是一直如此勤奋的学下去,是不是总能追上姜郎君的。”
姜监正不善说假话,沉思了良久,“你胜在努力,假以时日还是能所有所成的,只是天象方术强求不得,都要看个人的缘分,强求不得。”
但他还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你这辈子都追不上姜裕恒的,可姜裕恒又在做什么,他不就是天资聪颖吗,自己学十遍看一个月的天也不一定能领悟的道理,他看一眼就会了。
他不甘心啊,他也不相信,他总觉得是姜家父子就是骨子里的瞧不起他,不愿意倾心教授,才会在沈绍找上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如今姜裕恒的女儿又是如此,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娃娃,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叫嚣。
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他了,若是今日换了姜裕恒若是别人,他也许没有这个自信,可背会了《天道》一书,又潜心刻苦钻研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下官看在你是个姑娘家,又是个小娃娃,不屑与你多费口舌,可你却屡屡挑衅,你可以污蔑下官的人品,却绝不容许你诽谤下官的学识。”
乙儿收了笑,歪了歪脑袋,“民女和你儿子比试过,不过尔尔,现在换你了,你敢和我比试吗?你输了,就说明你根本就不知惊雷天火,当年都是污蔑我姜家的,你,敢吗?”
不提起李天诺还好,一提起李天诺,李监正的气血就往上涌,李天诺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魔,不管他怎么说都不听。
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直到他发觉不对,撞开门进去才发现他只留了一封辞官书和信,离家出走了,说是自己是井底之蛙,要出去见见广阔的天地。
李监正已经派人找了好几日了,却怎么都找不到李天诺的下落,他这是被郭晨飞的死给打击了,再加上内疚和自责,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他已经陷入儿子失踪的震怒之中,姜乙儿还故意的提了起来,更是激怒了李监正。
小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听到乙儿说比试眼睛就是一亮,真是太棒了,他听荷娘说起来过。
他的皇奶奶可不止能上阵杀敌,管理朝政安抚臣民,还会占卜算命看天识象,每回听到都是一阵的羡慕她,没想到今日还能亲眼看到呢。
就差兴奋的回去和荷娘炫耀一番了,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在哪里,怕失了规矩就端端正正的坐好。
清了清嗓子,还不等李监正开口,就一副假装是替李监正做主的样子,“李爱卿,你别怕啊,你可是朕的司天监监正,朕相信你,肯定不会退缩的!你若是赢了,朕就免了你之前天雷的责罚,若是输了……”
顾洵挑了挑眉,周以世这都快把看热闹的心情发挥到极致了,前几日觉得他长大了变成熟了,看来都是错觉吧。
“陛下请放心!微臣一定会赢的,若是输了就卸下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不配在这司天监待下去了!”
乙儿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笑着弯成了一条缝,儿子看不准自己的本事,这原来都是老子教出来的一路货色。
“不知这位姜姑娘想如何比?”
“看天识象不是李监正的本事吗,而且司天监应该日日都在记录天象变幻的吧?”
这一回就连沈谢二位阁老,也来了兴趣,一直听闻厉害,却也只见识过姜皇后的魄力和文治武功,倒未曾见过姜皇后在这方面的厉害之处。
而且也是听说过司天监如何神乎其神,从未亲眼目睹过,今日倒是赶了个巧,还能看到长得和姜皇后一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心情复杂又心潮澎湃。
甚至谢易邡在某一刻看到乙儿认真的神情,总觉得是姜皇后还在一般,真是太像了。
李监正谨慎的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这都是习惯了,而且真的要说习惯,这是当年姜监正的习惯,每年如一日都要记录天象,预测第二日的天象。
即便是逢难的当日也一样,他仔细的写好后一日的天象,才挺直背脊泰然被捕。
自从他李于海当上监正的那日起,也就延续了姜监正的习惯,每日都会先预测好第二日,乃至五日内的天象。
因为司天监还要算良辰吉日,以备各项大典,即便是每日的天象记录也要留作案底,以备陛下突然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