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仪一脸决绝的表情,李斯年心中甚是为难。首先,李斯年自己的年纪还小,根本没有想过收徒的事情。其次,他师出云阳宫,没有师门的同意,他是不能随意在外私自收徒的。而且,苏仪比自己大两岁,若是拜自己为师了,苏仪难免要受到别人的嘲笑。
这时,邵卿拍了拍李斯年的肩膀笑道:“哈哈,李司直,看来今天你的风采折服了不少人呢!”
李斯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苏仪说道:“苏兄,你这是在为难我呀!”
“苏仪不是故意为难李司直的。但是苏仪的确是真心实意想拜李司直为师,还请李司直不要责怪。”
李斯年见苏仪如此执着,便开始去想应对之策。他现在还小,修为没有达到通络境界,而且父亲李青云还没有关门弟子,所以李斯年是没有资格自己收徒弟的。那么,怎么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他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想到了对策。
李斯年一边扶起苏仪,一边说道:“苏兄,我就与你明说吧。在下乃是云阳宫的弟子,目前还没有收徒的资格。但是我可以代师收徒,也就是替我父亲收你为徒弟,你觉得可以吗?”
苏仪一听,心中甚是喜悦。李斯年仅凭如此年纪就能和朝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打得“不分上下”,想来作为李斯年父亲的李青云,武功一定也十分高强。接着他又想到李斯年是因为剿匪有功而被恩萌的,再联想到前几年听说的江湖传闻,苏仪不禁大喜,难道江湖传闻是真的?那个仅凭一己之力击退让人闻风丧胆的数百突厥马贼,而且还就地斩杀了二百余人的武林高手就是李斯年的父亲?太好了!
其实,苏仪一开始是不太相信这些江湖传闻的,但是今天见识到了李斯年的武功,他便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对于武林人士的偏见。
苏仪甚是激动,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拜你的父亲为师吗?”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目前是我代师收徒,所以你还只能算是云阳宫的俗家弟子,想要成为云阳宫的正是弟子,还得父亲大人亲自来检验你。”李斯年说道。
苏仪也知道这些武林门派很注重规矩,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满。而且,比起成为李斯年的徒弟,能够成为李斯年的师弟,他的身份也高了一个层次,所以他已经很满足了。
“师弟苏仪,拜见师兄!”苏仪一脸感激地向李斯年作揖道。
李斯年也是开心地笑了笑,道:“苏师弟不必多礼。”
代师收徒的礼仪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在这里就不再赘述。
话说李斯年顺利入职大理寺,成为了大理寺的司直。大理寺的官员配置如下:正卿一人,少卿二人,寺正二人,寺丞六人,主簿二人,录事二人,狱丞四人,狱史六人,亭长四人,掌固十八人,问事一百人,司直六人,评事十二人。此外,还有寺府内侍,刀笔史吏若干。
李斯年职位类似于现代的检察院的检察官,其职权包括本寺内疑难案件的评议、出使地方复审疑难案件、协助御史台和刑部调查疑难案件等。
苏仪经过吏部的同意,以正九品衔领大理寺无品阶的寺府内侍一职,成为了李斯年的助手。其实,对于苏仪来说,这个寺府内侍不过就是临时性的岗位。等日后有空缺出来的正九品官职,他还是要去任职的。
入职这一日,大理寺卿邵卿为李斯年的入职简单地举行了一个仪式,然后就步入正轨了。这段时间来大理寺内事物比较繁忙,来自各地的疑难刑狱案件多不胜数,另外五名司直以及一位少卿,两位寺正,两位寺丞都被派到了各地去复审案件去了。李斯年才刚刚任职,就被邵卿派到了东都洛阳查办折冲都尉遇刺身亡一案。邵卿本来也是要一同前去的,毕竟折冲都尉是四品官员,他的遇刺身亡可不是普通案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明熙宫内的多件至宝失窃,武皇后下令由大理寺卿邵卿亲自查办此事。邵卿只好让李斯年代表自己先去洛阳,等长安的事情解决完了,他再赶去洛阳。
凤仪二年十月末,李斯年带着苏仪以及几名大理寺小吏来到了洛阳。而迎接李斯年的正是几个月前要致李斯年于死地的右果毅都尉裴世庆。
裴世庆见到是李斯年,心中不由一惊,暗自想到,怎么是他?不是说是邵卿亲自前来吗?
就在裴世庆一脸惊愕之际,李斯年也看到了裴世庆。他心中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可别让我抓到你的什么把柄,否则我定让你这龟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斯年头顶乌沙,身穿浅青色的九品官袍,腰间佩剑,座下是一匹驿站的枣红马。他来到近前,未等裴世庆开口,就抢先说道:“久违了,裴都尉!”
裴世庆也挤出一脸虚伪的笑容,说道:“李大人,也久违了。不知邵卿大人怎么没有来?”
李斯年看了一眼裴世庆,说道:“正卿大人由于事务繁忙,过几天才会过来。本官是替正卿大人先来探探路的。”说罢,他拿出了邵卿的手谕递给了裴世庆。
裴世庆接过手谕,心中冷笑,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还敢跟我五品果毅都尉自称是本官?他有些不屑地打开了邵卿的手谕,看了一眼,顿时显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手谕上赫然写着“吾因京师有事延迟几日前去,期间,李司直全权代表本官执行一切大理寺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