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为折冲都尉遇刺一事而来!”李斯年仰起头正视着罗宁说道。
罗宁沉吟着,看向李斯年的目光如炬,这种眼神仿佛是要透过李斯年的胸膛,想要看清他内心的想法一般凛冽。
此时的李斯年心中也有些打鼓,如果罗宁是那种见利忘义之辈,那么这次他来天策找人帮忙就算是失策了。不过,李斯年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他的内心要比同龄人强大很多。对于罗宁的凌冽目光,他迎锋直上,用一种不卑不亢的眼神与罗宁对视着。
“窦都尉的事情老夫也知道。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河南府司和你们大理寺来管吗?”罗宁终于开口了。
听了这话,李斯年心中有一些失望,看来罗宁可能是因为畏惧“拥武”势力的威势,所以不敢站出来帮助自己。说起来也不奇怪,如果罗宁真是念旧情的人,早在一个月前窦博遇刺身亡的时候就站出来了,何必等着自己主动上门来求援呢?
但是,以目前李斯年的情况来说,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要争取。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内心中为什么对这件事抓着不放,其实他完全可以等邵卿过来,邵卿也没有要求李斯年独自将这件案子给了结了。
也许是为了给窦怀妍留下好印象,又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任职以来接手的第一件大案,因此想要通过努力证明自己。
“窦都尉的案子十分棘手,不过目前大理寺只派了下官一人来调查此案,由于下官力量有限,而且河南府司那边对于窦都尉的事情似乎不太上心。所以……”
“所以你想让老夫当你的挡箭牌和长矛?”罗宁有些不悦地说道。
“与其说是当挡箭牌和长矛,不如说是报答窦家的恩义。”李斯年一脸深意地说道。对于罗宁这种只顾自己利益,不念及昔日恩情的人,李斯年心中是一百个瞧不起。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尽力去争取。
听了李斯年的话,罗宁骤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喝道:“你是说,老夫是忘恩负义之人?”
众人被罗宁的这一拍案怒喝之态给吓了一跳。不过李斯年对罗宁的暴怒却早有准备,他看向罗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和不屑,说道:“是不是忘恩负义,就看大将军您怎么选择了!”
李斯年这是在用激将法,如果激将法也不管用了,只能说明这次找天策的人来帮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时,站在右侧的一员武将“腾”一下站起身,怒目瞪视着李斯年,喝道:“大胆!竟敢对我家大将军无礼!”
李斯年瞥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这名武将,然后继续以傲然之态和罗宁对视着,他在等罗宁做出抉择。
此时的罗宁似乎对李斯年的话并不感冒,他一脸阴沉地说道:“若窦抗当年没有将老夫推举到天策任职,老夫此时说不定已经功勋卓著,位列人臣了!都是因为窦抗那老匹夫的自以为是,害得老夫被困于武牢二十多年不得动弹!你说,老夫是该感谢他还是恨他?”
李斯年没有想到罗宁竟然会这样想。有多少人对天策大将军这个不用在战场上拼命,就能位列正三品衔的武职垂涎三尺,他却觉得这是害了他。不过李斯年想了想感觉罗宁说的也没有错,毕竟是武将,哪个武将不想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想到这里,李斯年感觉自己这次算是白来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彻底放弃争取罗宁的希望,所以他决定最后一搏。
李斯年冷笑一声,口气十分不屑地说道:“原来天策大将军罗宁也不过如此,枉费我如此敬仰大将军您,现在看来,李某算是瞎了眼了!”说罢,李斯年转身就要离开大堂,谁知刚刚那个怒喝的武将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鄣刀横在了李斯年的面前。
武将一脸愤怒地瞪着李斯年说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儿,竟敢在天策府闹事儿?”
李斯年看到这情况,心说看来今天不动手是无法脱身了,于是回头看向一脸阴沉的罗宁,略带鄙视地说道:“这就是威名远扬的天策待客之道吗?”
罗宁嘴角微微一翘,道:“天策府岂是你等无知小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庞策,将此人拿下!然后交给裴都尉处理!”
听了罗宁这话,李斯年心中一惊,大感后悔的他暗暗叫苦,没想到啊!罗宁竟然是和裴世庆是一伙儿的!真是可恶!
那个名叫庞策的武将道了一声:“是!”然后就伸出手抓向李斯年的后颈。
李斯年可不是易于之辈,在庞策抓向他后颈的一刹那,李斯年迅速转身一个手刀劈在庞策手臂的肘窝处,一下子卸掉庞策手力的同时,一脚蹬在他的胸前将他推开,然后顺势拔出宝剑觉月,脚下用力向后一蹬,手中觉月直取庞策的面门。
庞策来不及多想,将头快速向左一偏的同时身子向后一挪,手中的鄣刀也没有停滞,向斜上方一挥,砍向李斯年的腋下。
李斯年被迫将剑势向下一转,格挡开了庞策的刀。庞策见自己的攻击被挡开了,大喝一声,双手持刀至上而下来了个力劈华山劈向李斯年的头顶。行伍之人多是修炼外功,强健体魄,所以一旦遇上内功深厚之人就会十分吃亏。
李斯年向觉月倾注内力的同时向上一挥,“砰”的一声,庞策的鄣刀被觉月一剑削断了。庞策一愣,李斯年趁机一个扫堂腿绊倒庞策的同时,觉月的剑锋迅速抵在了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