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然看见右边的陡坡上有不少灌木,便伸手折断一根食指粗细,三尺来长的枝条,用手甩了甩,韧性还不错,于是把枝条上的叶子都摘掉。
此时在众混混眼里,陆超然完全就像是一个白痴,有的人嘲笑地看着,有的人相互窃窃私语。
强哥觉得今晚这个小白脸的举动比昨天还要过分。
“你是想拿一根小树枝和我们打?你以为在演电影啊?”
言毕,众人轰然而笑。
“这根树枝硬度和韧度都够用了,反正今天我还不想杀人,打疼你们就行。”陆超然认真地说。
平静而认真的话里面,蕴含着一种奇怪的狠劲,让众混混都无法再笑出来。不过片刻之后,被蔑视而产生的愤怒填满了他们的头脑。
强哥一声令下,三十个混混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拥而上,从两边向陆超然夹攻过去。
“人虽多,然而是乌合之众。凉宫夏夜图步法加上雾雨剑法足矣!”陆超然胸有成竹地在三十个混混的夹攻中穿梭闪避,手腕轻抖,小树枝快如漫天雾雨,稳、准、狠,落在对方每一个随处可见的破绽上。
混混们发出一声声惨叫。
“哎哟,我的鼻子!”
“妈呀,我手腕好像断了!”
“我的眼睛!”
棒球棍、双节棍纷纷落地,后来武士刀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混混们纷纷连滚带爬的往两边散开,散开的速度不比刚在拥上来夹攻的速度慢,好像一个刚刚聚拢起来的浪头,撞向礁石,刚一接触,就四下散开。
爬出圈外的混混们,有的脸上有数条红印,高高肿起,有的鼻子流出大量鲜血,好像开了大染坊,有的左手扼住右手手腕,低声呼痛。
那个右手裹了纱布的杀马特,今天左手拿武士刀,本想狠狠报复,没想到不仅刀被打落,那个小白脸还特意冲向他,伸手把他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也扭断了。现在这个长相英俊的小白脸在他眼里如同魔鬼一般恐怖。
站在圈外观战的强哥看着局面迅速朝着与预想相反的方向崩坏,完全无法控制,已经呆若木鸡了。
强哥看见那个小白脸望向自己,而现在己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深感自己孤立无援,浑身冷汗直冒。于是,他又想起他的座右铭: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身手!”强哥赞叹道,忙把棒球棍夹在腋下,右手指尖轻轻拍着左掌,“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的确是好身手!”在强哥身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桥旁边的石阶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响亮地鼓掌。
这个人梳着油油的大背头,一身条纹西装,看起来颇有一点万梓良的样子。
那人来到桥底,站在强哥身边,突然给了强哥一个耳光,骂道:“搞这么大阵仗,原来只为了对付一个人,也不害臊!”
强哥捂着脸,低声说:“龙哥教训的是。”
这个叫龙哥的转过脸对着陆超然眉开眼笑:“我刚刚在上面都看见了,小兄弟你可真不简单。我也是习过武的。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以你的功夫,何愁不能扬名立万?你如果到我的拳台上来打比赛,随随便便就有大把钞票落袋。怎么样?改天兄弟我带你去看看?”
陆超然冷冷地看着龙哥,不发一言。
龙哥见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你看我,完全被你的身手迷住了,居然忘了道歉。”
他指着那些伤痕累累的混混对陆超然说:“这些不长进的崽子们,真是瞎了狗眼,敢冒犯你这位…呃…敢问高姓大名?”
“我姓陆。”
“他们居然敢冒犯陆兄弟,是我管教不严,我龙长天代他们向你赔礼了。”说完抱着拳给陆超然鞠了个躬。
“哼,他们刚才可是想杀掉我呢!”陆超然可不愿领情,刚刚还想要你的命,道个歉就算完了?
“哪个崽子想杀陆兄弟?”龙长天眼睛朝那帮混混一横,随即又笑容可掬地朝着陆超然说,“这里面你看哪个不顺眼,任你处置!”
陆超然想:任我处置?难道我还当场杀了他不成?惹一身官司,还欠你一份人情,将来不去为你打拳还过意不去。
“先记在账上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若再要逼我,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陆超然准备离开。
龙长天见陆超然准备要走,也不生气,急忙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我的名片你留下吧,将来如果有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陆超然见龙长天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接过名片,看也不看,放进口袋里,扬了扬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独自走了。
强哥看见陆超然走得远了,才凑过来说:“龙哥,你可够给他面子的,他居然还这么摆谱。”
龙长天横了他一眼,说:“他这种怪物般身手的人,不去努力交结,却想与他结仇,你的脑子咋这么不好使呢?”
陆超然回到住处,冲了个淋浴,在镜子里看见背后那个血红的掌印。此时那块皮肤已经不疼了。
一想到不能回去报仇,而且还见不到北宫染,陆超然心中闷闷不乐。
倒在床上,他又想,这次如果睡过去,会不会在那个世界醒来呢?陆超然现在非常担心,万一时空门再也打不开了怎么办?
因为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