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有了一点小心机。
小公主我不主动表白,那我就勾|引你,让你主动表白,到时候我再高傲地点头,好吧,我也挺喜欢你的。
她尝试着勾|引他。
有一回,她拉了他参加同学间的露营活动,费尽心思地创造出独处一夜的环境,她故意弄丢了自己的帐篷,可怜兮兮地跑去他的帐篷里,又假装害怕让他留下来守着她。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她甚至不惜弄丢他的睡袋,强迫他和她睡在帐篷里。
她想得很美好,脑补得也很愉快。
第一步,聊天,专挑恐怖的话题,在山间露营,恐怖故事信手拈来。
第二步,假装害怕,随后不经意地扑到他的怀里。
第三步,仰头凝望,勾|引他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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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成功,第二步也成功,第三步需要对方配合时,惨烈地失败了。
在她仰着脖子一脸渴盼的时候,他推开了她,说:“别怕,睡着了就好。”气得沈禾张嘴就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他惊诧地看着她。
沈禾凶巴巴地说:“我!不!怕!了!”
徐京墨:“你不怕的方式挺特别的。”
沈禾实在气不过,张嘴又咬了他一口,这一回咬得有点狠,他的手腕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徐京墨目瞪口呆:“沈禾,你属狗?”
“是!我属狗!”我就要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回应我一下要死啊!“我要睡了!不许再和我说话!”
她气嘟嘟地盖上薄毯子,用后脑勺对着他。
几分钟后,她听到他躺下来的声音,动静很轻,可是当一个人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另外一个人时,再轻的动静,再轻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只在心里气了五分钟,还是不舍得放过唯一一个可以独处的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
沈禾转过身,看着同样用后脑勺对着她的徐京墨,小声地喊:“京墨哥哥。”
“嗯?”并没有转身。
沈禾乞求:“你转过身来好不好?京墨哥哥,我害怕。”
他的身体动了下,可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只说:“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不一样的。
她想看着他的脸,想更近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她撒娇:“京墨哥哥京墨哥哥,你就转一下嘛。”
徐京墨终于转过身,漆黑的夜里她看不大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沈禾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京墨哥哥,我可以不可以抱着你睡呀……”
“沈禾,别闹了,睡吧。”
他重新背对着她。
沈禾的自尊心碎了一地,难过得要命,觉得自己好卑微。明明没喜欢徐京墨之前的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在邻居哥哥的身上体验到这样的感受。
那一夜,沈禾的心像是被扔到了地上。
徐京墨的背影宛如一只无形的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很疼很疼,疼到她第一回知道,原来人的心脏真的会疼。
明明此时此刻的他离自己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她就能触摸到他,可是却又分外清楚地知道,其实他离她很远很远。她审视自己,审视过去,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从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演变成今时今日的状况,也不知道感情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变质。
然后……
再也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她无声地转过身,默默地流眼泪,却又不敢哭出声,生怕自己剩下不多的骄傲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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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大概是又不死心,又或是从某一瞬间自作多情感觉出他或许也是喜欢她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动声色地勾|引,他亦不动声色地拒绝。
那段时间,沈禾特别喜欢一首歌。
那首歌里有句歌词——
“我的执迷不悟感动了自己,你却还是一样遥不可及。”
终于有一天,沈禾愿意承认一件事。
她的命里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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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隔四年多,与徐京墨再度重逢。
她似乎看不懂他了。
又或者说,她沈禾从未看懂过徐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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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头解锁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吗?嗯,是我,对,我最近扭伤了脚,不方便出去。你能提供□□吗?目录也给我带一份,我前阵子看到你们家有个新款包也不错,牛皮十字纹的,有红黑两款,可以的话,你带来让我挑一挑吧。”
电话挂断后,沈禾结束发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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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的脚伤痊愈后,她回了一趟家,并告知了沈家人自己的决定。
她并不意外家人的支持,从小到大不论她做什么,家人都是希望以她的开心为重,只要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