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一会儿跟鬼叔走,两轮儿专车,只要16美刀,直达!”
“什么两轮车?”
假发:“摩托车啊!重庆产的宗申,爬坡超diao!”
“16刀,那不才100人民币!”
徐坤抓住了重点,嗤笑一声:“原来你们是偷渡过去。为这种小事儿冒法律风险,不值得。”
先和假发聊天的女孩儿说:“坤少,我记得你家有关系在州领事馆,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徐坤下巴微微扬着:“嗯,我uncle 在里面。”
聊天儿进行到这儿,戛然而止,这天儿聊死了!
假发小声和谢声抱怨:“妈的,这帮有钱的孙子真不会聊!”“我正说到兴头上,就给我装逼泼冷水!”
谢声盖上机油桶盖子,扒拉手套没做声。
假发:“声哥,你怎么看啊?”
“我?”谢声蹲着,手搁膝盖上,瞟一眼打扮时髦年轻男女们,笑了一声,“老子讨厌穿紧身裤白衬衫的男人!”
假发打量徐坤——立毛头、休闲白衬衫加九分大裆紧身裤,露着一段儿脚踝,踩着一双名牌鞋。嘀咕:“还都tm让他占全了。”
富二代几个没再关注赌场的话题,他们又联系了下“乔乔”,商量着寒假安排,泰国、马尔代夫还是巴厘岛,但最后都否决了,原因是:乔乔喜欢斐济。
谢声的小伙伴们抖着腿、抽着2块一包的劣质烟,悄悄偷听,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乔乔是谁啊,一提起‘乔乔’,这群眼睛朝天长的孙子个个都跟哈巴狗似的……”
旁边,酒鬼铁了心要谢声去赌,攥着喝的空酒瓶儿,大着舌头劝:
“阿、阿声啊,今儿你不去就真、真可惜了!”
“我~我~听赌场的马仔说,那大、大富豪带了好几千万过来。就你的手气,财神爷罩着你呢,不去就放掉发大财的机会啦!”
谢声躺车边儿查看底盘,“鬼叔,您还是省点儿力气对付边境警察吧,赌场我今儿就不去了。没钱!”
酒鬼:“没钱好办啊!赌场有借贷的,借一笔,翻了本儿再还,不亏!”“这样,我认识一借贷的哥们儿,你找他铁定没问题!有叔的关系在,利息给你百分之三十。怎么样,够爽快够划算吧?”
谢声昂头:“要我运气背赌输了呢?我一穷二白,就剩条命抵了!”“这买卖不划算,我可不想被割器官抵债。”
“阿声啊,你跟我一样,一无所有,说真的,咱们这种烂命有跟没有真没差别!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海阔天空、另一番局面!”
“等你成功,就这种百来万的路虎你都看不上!到钱任撒,妞儿任泡,你想干啥干啥,多好?”
酒鬼不厌其烦,蹲下身拍拍少年还瘦削的肩膀:“阿声,这社会,你如果有很多钱,你就有了一切!像那种小白富美,还不任你挑?”“男人嘛,不就想有大把钱、大把美女吗?”
谢声俯身间,脖子上水晶发卡摇曳璀璨,水钻镶嵌的跳芭蕾舞的美人,高贵优雅,像谢声泛黄的记忆里那个仙女一样纯洁漂亮的女孩。
这些年,每当谢声信念模糊,想越界做某些坏事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看它。
——那女孩子一定是好家庭出生,她长大一定会嫁给个同样好家庭出生、而且修养高雅的好男人。
每每思及如此,谢声就想稍稍收敛一下,不至于坏得那么彻底,虽然结果然并卵……他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的痞子坏蛋。
但至少,他往她理想对象那边儿靠一靠,万一,他是说“万、一”,哪天真和她再碰见了呢?
谢声摇头笑自己愚蠢犯花痴,把发卡塞领口里放好。他和酒鬼年龄相差近三十岁,却颇有点儿兄弟的意味。谢声言行坦荡不怯场,而且思想早熟,什么年纪的人他都能聊,他拍拍酒鬼的胸口。
“行了鬼叔,烂命我也还没活够。”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下回吧,至少今天,我不想赌。”
酒鬼笑眯眯点头:“行啊,好小子。都这么诱惑你了你还不就范。就冲你这横劲儿,鬼叔今儿把话放这儿,你小子绝对成大事的料!”“等往后你发达了,可要记得鬼叔哦?”
谢声的小伙伴儿几个凑过来问为什么,酒鬼说:“在古代,不爱钱和不爱女人的大臣通通得被皇帝杀掉。”
小伙伴儿们表示懵逼。
酒鬼:“不要钱,不要女人,那就是要天下呀!”“你们别小看阿声,我看,他就是这种人。”
谢声的几个兄弟年纪不大、文化也不高,抓耳挠腮不明白,他们看趴车底一身灰的谢声,眉毛跟蚯蚓一样扭。
“是、是嘛~”
“不会吧。我看阿声每天把脖子上那颗女人发卡挺宝贝的。”
“对啊,我觉得阿声挺喜欢女人的。”
酒鬼爱吹,话不足信。谢声趴车底下听见笑了笑,懒得搭腔。正此时,一道白光晃来,晃得谢声直眯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