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热闹的城池,扑面而来的人烟的气息。
棠洪穿着灰色长裤,灰色上衣,三年来一直没修剪过的长发用一根黑带系在在一起,垂在脑后,如同一个远来的游子,只是腰间是不离身的尸刀有些惹眼,街上凡是腰间有佩戴的要么是玉石要么是长剑,佩刀的倒是十分罕见。
这也难怪,如今秦国重臣甘龙,即使是前朝穆公都极倚重的,且身为是儒家弟子,推崇君子如玉,以配君子之兵,又广收门徒,在秦国兴起一阵以儒治国的风潮,威望一时无两,而且以儒治国的效果也十分显著。
“倒是比宋国要富多啦“,棠洪一个人揣着兜里一个苏长青给的漂亮钱袋子,四周车水马龙,他摆着脑袋看着那些朴素但结实的房屋,行人身上干净整洁连补丁都没有几个的衣服,不由有些感叹,他一路行来都是如此。
在宋国可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这还只是秦国一个靠近边境的名叫巨城的小城而已。
苏长青和乐楼兰此时不在她身边,都回她们师门复命去了,苏长青千叮万嘱让他就在这一代随便逛逛,别跑远了,她们一会就来。
虽然是随便逛逛,但棠洪也乐的清闲,毕竟三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一时见到其他人就会有些亲切,但相处久了反倒会有些不太适应,别看他现在东一碗面,西一碗粥吃的那么开兴,这纯粹是因为吃,不因其它。要是被一帮人挤着,棠洪也就没了吃的兴致。
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棠洪打算远远避开,不巧他的四周都被人给死死围住了,挤都挤不开,要是用力太大怕是要弄断几根骨头。只能顺着人流而走,竟然到了喧嚣的周围,最终动弹不得。
在一个放满大西瓜的小摊前,一个跛腿的老人坐倒在地上,一个身穿绿色袍服的胖乎乎男子趾高气扬的站在他面前。
”这老头真是可怜,听说那条腿还是当兵的时候弄伤的“。
”真的啊,这也没办法啊,打仗打仗,功都是那些大人,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在战场上拼拼命“。
、、、、、
棠洪在一边听了半天,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胖子叫白乞西,是士族的人,在这老头的摊在前买西瓜吃,买了之后没有付钱,老头不让他走了。为贪个西瓜的小便宜连脸都不要了。
棠洪摇了摇头,往旁边挤了挤发现围着他的人没有一个松开的。
“老头,你知道我是谁么”,白乞西居高临下口气倨傲的说着,右手抬起在他的手心里升起一团火苗”我可是大石门宗的七代弟子,堂堂练气士“。
竟然是大石门宗的练气士,大石门宗的练气士都那么不要脸?,棠洪心里嘀咕道。
老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练气士怎么了,你那一个瓜也就算了,你每天来拿是怎么回事,你当练气士就是为了白吃白喝啊,老子这还真就不伺候你,今天把账结在这,一个瓜十文钱,没钱就跟我见官去“,老头也是火爆脾气,压也压不住,浑然没有把眼前这个胖子放在眼里。
“好”。
四周一片叫好声,胖子的脸酱成了猪肝色,手里的火苗也大了一圈。恼羞成怒了,棠洪眉毛一挑不由的向前挤了挤,准备一会把他给拉开,至少要保住这老伯。
“老伯别计较了,我与这位兄台一见如故,我帮他付了吧”,一个身穿白袍,温和的中年男子从棠洪身边挤出来,手里是一个有些鼓起的钱袋,他隔在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你滚开,”胖子白乞西举着手里的火团要向老头压去。
中年人没有闪开,依旧面色温和的看着他,胖子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压下去,因为有另一只手铁箍一样将他的整条手臂都给制住了。
“练气士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宰了好几个了,没一个是六境下的”,棠洪目中隐现红光,透露出一丝杀气,淡淡的扫了一眼胖子。
中年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半路的这个程咬金,嘴角微挑,真是看到有趣的人了。
最终胖子付了钱转身就走,不过比起走,更像是转身就逃。
棠洪像个无关人物那样,老汉想跟他说谢谢的的时候,他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巨城的一座小酒楼里,棠洪扔了一块银子在柜台上,“好酒好肉来一桌”。
“是是是”掌柜忙不迭的点着头,这么大块的银子够他三天的进账了。
棠洪选了一张角落里的干净桌子,酒菜很快就上满了一桌,棠洪没有先吃菜,而是举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呈米白色,是秦国特有的米酒。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棠洪边吟诗边摇晃着酒碗,看着碗中酒液旋转,这是出自诗经中《小雅,湛露》的一段意思是,早晨露水浓重,太阳不出是不会晒干的;夜里宴饮如此安闲,不喝怎么能回家呢。诗已吟完,棠洪一饮而尽碗中酒。
他和苏长青和乐楼兰,出生入死算是有些交情了,但他还真就不想进大石门宗了。可,已应下不能反悔。
“好人,在这里喝闷酒呢”,一个温和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响起,在瓜摊前的那个中年人手捧一个大西瓜,坐到棠洪对面,“人家老爷子要谢你,你怎么就跑了呢”?他把西瓜放在桌子上,“这是人家给你的谢礼”。
棠洪屈指在西瓜上一弹,“嘣”的一声响。
“掌柜的,来个碗”棠洪叫了一声,等到碗送到面前,他一指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