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井日一阵讪讪,说不出所以然来。边上的唐蕴儿连忙解释道:“恪冲知道老爷回来后,便要开工锻造兵器了,所以便在老爷到家之前去安排人事去了。而井月几天前病得厉害,而昨天萧先生过来给她瞧过后,气色便好得多,今天好像有人送了件东西进来,她中午的时候便出去了,横流不放心,便也随著她一起去了!”
“哦?”这下不但池观崖面上微微一变,便是萧径亭也是心中一阵狐疑,但是此时的他,应该是个外人,所以面上不能有任何的一丁点儿变化。
“这丫头!”池观崖面上的担心很快变成了深深的怜爱,口上轻柔地抱怨了一句。接下来便是几声和萧径亭几人客气的寒暄,池观崖便客气说道:“萧将军几位车马劳顿,便请去厢房歇息,今天夜里老夫大摆筵席,为几位接风!”
在去厢房的途中,萧径亭心神稍稍一注意,便立刻感到投在身上的几道目光不怎么对劲了,那是一股狐疑外加思索的目光,萧径亭忽然拿眼瞪去,顿时发现在不远处的长廊下,几个显得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身影,忽地闪进花丛的暗角,紧接著又重新走出身来,装作只是走过刚来的那处隐身之处而已,索性又装模作样地观察了萧径亭几人一眼,想必是意识到自己此时是池府的家臣,没有必要这么闪闪躲躲的。
“有唐蕴儿和任恪冲这两个内奸在,而池井月又在病中,江横流又是外细内粗,敌人自然早一步渗透进池府了!”萧径亭心中暗暗一叹,便随著前面引路的下人走到了自己的厢房。
进入厢房后,几人便派出一人在门口守候不让别人进来,个人便独自找到一处地方暗自调息。而萧径亭扮作将军,身份高贵自然自己拥有一间房子,接下来的时候萧径亭便是最无所事事的时候了,仿佛恢复到了先前清闲,便只调息了柱香的功夫便站立起身朝外头走去。
刚刚走到大门口,池观崖便赶了上来,招呼道:“萧将军怎么不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的筵席可是难应付得很啊!”虽然一张威猛的脸上满是笑意,但是炯炯的双目中却马时忧色,走近几步朝萧径亭低声道:“事情麻烦得很,我府上的人大都都被任恪冲调走了,剩下的这些我也认不全,恐怕任恪冲此时已经和我撕破脸了。”
萧径亭望了一眼天边的红霞,夕阳西下,一道光芒仿佛将天边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流出了腥红的鲜血。而此时池府门外的宽阔平地上,一阵寒风吹过,竟然卷起几片叶子,使得此时应该是晚春的池府,拂过一缕凉凉萋萋的秋意。
“啊!”萧径亭心中正在抒发感慨,忽然一阵凄厉的号叫响彻天边,便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一般的幽寒,使得空气中的秋意猛地一下变得更加的凄凉凌厉。
“啊!”见到池观崖身躯微微一颤,萧径亭心中一阵惊骇,暗道:“这便开战了吗?我可还没有准备好啊!他们也没有准备好啊!”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飞一般跃出,朝发声处飞快驰去。
萧径亭耳朵一凝,那复杂的呼喝声,以及刀剑的撞击声一下子顿时清晰了起来,萧径亭心中一动,足下的速度越发变得飞快,跑出大概里许继续,足下轻轻一点便转过前面一道路口。入眼的便是豁豁的刀光剑影,只是那刀剑虽快,但是看在萧径亭眼中却不是怎么精妙绝伦。
“慢著,且看看再说!”萧径亭立刻拉住了正要冲出的池观崖,闪身跃进边上的一处花丛。
前面大概十丈处,十来个黑衣汉子正手握长剑围著中间一人,但是这人数上占了绝大优势的黑衣人一方,好像对中间那人顾忌得很,仗著手中的长剑,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而十几个人手中的长剑,也只有两三人剑上沾血,但是他们这方的黑衣人中,却是全部都挂了彩,呼吸也又粗又急,想必身上的上都不轻。
双方好像都木化了一般,呆呆立著一动不动地互相对峙。而那十几黑衣人将中间那人紧紧围住,让萧径亭也看不见中间围的到底是谁。换在平时,萧径亭早已经一跃而上了,但是今天的情况尤其的特殊,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个前来押送兵器的小将竟然身怀著那么厉害的绝顶武功。
而且这场打斗来得太过于诡异了,竟然有十几人在离‘上兵世家’不远的地方动刀动剑。以池观崖在金陵武林的地位,不要说动刀,就是不经过同意便带著兵器进去“上兵世家”也已经是大不敬。
这一对峙仿佛在考验所有人的耐心,不但是在考验敌对双方两人的耐性,也在考验萧径亭两人。萧径亭脚下都仿佛有些痒了,忍不住一把冲出,然后一剑将围在外面的十几人一剑砍翻,看看围在中间的那人到底是谁。
“呼!”刚才还露出半张脸的太阳,此时仿佛猛地落下,萧径亭心中也猛地一凛,暗道:“这个是不是故意为池观崖设的一个陷阱,只要这一冲出去,只怕浑身都被射成了刺猬!”想罢不由竖起双耳,倾听附近的动静,虽然听到有人的骚动声,但是却没有弓弦紧绷的声音,心中不由更是奇怪,接著心中又一个念头冒出:“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将人引出,然后再冲进‘池府’大大肆虐!”
想到这里,萧径亭不由暗暗拉了下池观崖,正要传音过去,叫他赶紧回去。不料此时场上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冷笑,道:“怎么样?还想著有人过来过来救你吗?就是有人看见了也不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