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多谢!张东临,你的确说得没错…我们叱咤江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也累了……是该退下去的时候了…是该静下来的时候了……”由于使出‘最强一刀’而拼上全力,使朱雄大耗心力,导致他的红发赤髯皆变白,他的面容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岁,猛狮已不再是当年的猛狮,他的确老了。
“猛狮朱雄已经不再是猛狮朱雄了……”张东临心想。
朱雄去了,一个曾经威震关中,为无数人景仰的铁汉子,今天也决心退下去了……
张东临明白,若有一天这头猛狮再卷土重来,他的雄姿必然胜于今天百倍,张东临深信这一点。
啊!
啵—
哇—
原来,朱雄之前一记‘最强一刀’并非没有为张东临带来伤害,只是张东临一直强忍而已!那一拼,根本是朱雄胜了。
呀—
朱雄走后,张东临再难忍‘最强一刀’造成的伤害,左肩紫气如堤缺洪流,直冲天上。
啪—啪—
嗄……
张东临连退数步,急忙点穴制止,内劲到处,总算勉强制止真气的流失。
“好厉害的最强一刀,我虽苦思十五载,但我始终要败在这招之下……”张东临蹲下以右手托着左手。
张东临并未能真正挡下朱雄的刀,而且这一刀对张东临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严重!
“朱雄能掏‘空’心中的道义,但我又怎能‘无’视情义呢!我的‘无’,注定不及他的‘空’。”张东临面色痛苦道。
有情之心,总难成就无情之剑,张东临虽败,却败得心服口服,他永远是个有情人。
“这伤口看来已不可能愈合,我的功力还在不断流失,齐云塔一战…恐怕……”张东临单膝跪地心想。
“朱雄!你的目的达到了!”张东临大喊道。
张府。
自从三十年前的灭门惨案之后,这里已成为一个人迹罕至之地。
张东临虽将罪名嫁祸于莫千泪,只是残杀家人,又岂能问心无愧,这些年来,张东临再也没有面目踏足此地。
不过,张东临仍命人将张府加以修建,广植兰花,使故居亭园不致荒芜。
兰花,代表着一个人……同时代表着一段感情,张东临种植兰花,只为了纪念他的姐姐张宜情……当然,还有他又敬又恨的启蒙老师,书侠盗帅莫千泪!他们之间,无论是恩、是怨、是仇、是恨,张东临从来没有忘记这个老师。
所有的地方有所改变,唯独这里,门庭依旧。因为‘求学阁’正是张东临与莫千泪认识之地,张东临,永远都是个重情之人。
时至今日,这里已是一个遍植兰花的园圃。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里所植的兰花特别鲜艳,特别灿烂。尤其是红色的兰花,更是殷红如血,醉人欲滴。仿佛,张家上下一百二十多人的鲜血,滋润了这里的兰花,使之茁壮生长。
“这里就是我父母相识的地方……”莫清流站在这里看道。
莫千泪在‘书侠诗集’中详细记载了他与张宜情邂逅之事,莫清流因而知之甚详。莫千泪在张府的一段情,冥冥之中也改变了无痕的一生,重临故地,直教人不胜唏嘘……
“师傅……”无痕看着那棵树,仿佛年轻的莫千泪抬头站在树下,望着上面在闻兰花的张宜情。
“据爹所说,娘最喜欢兰花……所以,在忘忧谷内,遍植兰花,就如这里一样,爹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爹!娘!”莫清流单膝跪地。
莫清流与无痕到张府,原来既为一睹莫千泪生前的足迹……同时,亦为了在决战之前,在此凭吊致祭。
沙……
莫清流在兰花堆前摆放了三杯酒,将每杯酒洒在兰花上,以祭祀父母在天之灵。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张东临原来竟是我如今在世上血缘最亲之人……可是,爹娘,请恕清儿不孝,张东临的头我必须斩下!”莫清流站起来讲道。
亲与疏之判,根本不能以血缘计算,无数人为一己私欲,子弑父母,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原是平常不过的事。
人,总有自己的立场…亲与不亲,只在乎心而已。能够称兄道弟的,也许无需拥有同一种血缘,只要拥有同一颗心就足够了。莫清流与无痕之间,就是有着这样的一颗心。
“无痕,齐云塔一战在即,我们倒不如在我爹娘的故居中试剑!”莫清流持剑挥手道。
?!
试剑?莫清流要在决战之前,与无痕试剑?
“手持真正离愁,继承了孙六奇楼主数十年的修为,无痕你的确显得比我强,只是…若你不认真接我的剑,你绝对接不下我……五招!”‘铮’的一声,莫清流已拔出赤龙剑。
什么?莫清流竟大言不惭,认为身负旷世奇功的无痕,接不下他五招,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啪—啪—啪—啪—
不知道‘离愁’是否被莫清流的剑气撼动,它自行开启。
卡卡卡卡卡……
无痕自从得到了孙六奇的毕生修为后,功力已臻化境。而‘离愁’森罗万象的变化……他亦已是了然于胸。
卡卡…
!!
离愁—芳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