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应下,那台上的香烟袅袅,二那白玉盘里,却只纷纷扬扬的洒了点点香灰,从来不知,这一炷香的功夫会是这样的漫长,这样的耗费心力,辛夷只知道额头的汗水顺着肌肤的纹理一点点的滑下来,狠狠的注入了她的眼眸,刺痛了她的眸子,合上眼睑深深呼吸,苏辛夷,你的心痛可还记得?你的绞痛可还记着?这点疼痛都受不住,也为难你,还敢一心想着报仇!
耳边是不是的茶杯倾倒之声,不断的有人退出去,去抄写经文,只是辛夷已经无力去看清,只知道,站着,端着,举着,稳着。
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她已经记不清,只知道被扶回屋子的她已经无力起身,而绿芜抱着她磨出鲜血的脚趾痛哭流涕,“主子,主子,既然站不住,就不要苦苦撑着,也就是抄书啊,主子何必为难自己?”
“没事,比之失败,我只是担心自己,一点点的苦痛都受不住,已经进了宫,就不能给我父兄丢脸。”辛夷歪倒在榻上,捂着自己发青的手臂,深深叹息,入宫的第三日,那么我腹中的孩儿,也已经半月有余了呢。
夜色如醉,将这天下笼罩。
红唇挤出一丝冷笑,“你可看的真切,她真的磨出了一脚的伤疤?”
“奴婢亲自上的药,看的真切,苏太医来送药的时候心疼的了不得,奴婢隔着屏风,听他说什么不该送她入宫的话,说什么家中情境,兄妹情深,也毋庸置疑的。”殿下的女子深深扣头,“奴婢绝无谎话。”
“那么绿芜呢?那个丫头身上可看的出什么来?”一双媚眼紧紧盯在那女子的面上,“别说你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娘娘息怒,绿芜那丫头同奴婢同吃同住,怯弱的很,苏辛夷嫌弃她动不动就哭,也觉得她毛手毛脚做不好事情,一直都是倚重奴婢的!”那女子面色不无得意,“奴婢,凭着奴婢的觉察,娘娘大可放心,这乡野女子,绝不会是前朝公主,娘娘大可高枕无忧!”
“糊涂东西!”劈手将手边的玉如意砸向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顷刻粉碎的玉石上,滚落在殿内四处,幽幽烛光下,隐隐的已经沾上了那丫头的鲜血,“谁人不知你是本宫的人,她现在倚重你,难道不是故意放了烟雾弹给本宫看?”韦妃打了骂了尤为不足,“你给本宫滚回去,仔细盯着,若还敢自作聪明,仔细你的脑袋!”
“奴婢知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女子捂着血流如注的脑袋战战兢兢退出殿去。
寂静无声的殿上,唯有殿上女子的一双狠毒眼眸,手中的珍珠捻的粉碎,重重的拍在案上,“苏辛夷,若你是她,本宫就再送你一回!若你不是,那就只能怪你长了这样一张像极了她的脸,我也绝对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