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是高中同学。”
施琅:“同班同学?坐前后桌?”
室友:“同桌?课代表与学渣之间的那些纠葛?”
“都不是,”于安把热水袋抱在手上,仰着脑袋开始回忆,“他是别的班的,一开始我都不认识他。但是有一年开学,雪特别大,我家在村子里,要走二三十里山路才能到镇上坐车。别的小伙伴家里管得比较宽松,都打算第二天再去学校,可我爷爷奶奶不让啊。我爷爷说雪大,小心点就没事,我奶奶说穿上雨靴就没事,别耽误学习。我一个萌妹子,背了个几十斤,就在雪地里走啊,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心酸得不得了。以往和小伙伴一起走,大家说说笑笑的时间就过得很快,我一个人越走越累,一不小心掉沟里去了。”
施琅和室友听得入神,又抓了一个炸鸡块:“你接着讲。”
“你们知道吗?我当时脑袋朝下倒栽葱一样四仰八叉的,身上衣服也穿得厚,半天爬不起来,后来我听到有人吹口哨,就赶紧喊。”
“然后他就出现了?”
“对,不过这家伙特别欠打,看到我了,第一反应不是救我,他老人家原地叉腰都笑岔气了,过半天才把我拉上来,那时候我脸上的鼻涕眼泪都冻住了你知道吗?”于安说起来还是义愤填膺,“他问我去哪,我这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他们教室在三楼,我们在四楼。路上他看我走得太慢,嫌弃我,然后问我是太重了。”
“然后他就帮你背?绅士!”
“屁!”于安恨不得狠狠啐一口,“他哈哈一笑,说‘你像我一样别背那么多书回家不就好了’!我当时就恨不得给他一记窝心脚。”
“小伙子智商堪忧。”
“情商不行。那后来你怎么又看上他了?”
“我傻呗,”于安说,“他人还是很有意思的。有时候在校园里,突然跟我打个招呼说一眼就看到我了。”
“这句话好撩人。”
“是吧!偏偏从他那张嘴里说出来,就不知道他是有意识地靠近我还是没保存好电量随便乱放。”于安说。
室友抱住了自己:“我好久没谈恋爱了!好想感受一下酸腐的恋爱气息!”
施琅也抱住了自己:“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于安和室友都对施琅表示了同情。
“那他现在在哪个大学?”
于安说:“他学习不好,我没问。不过上次吃饭听他打电话,说什么上午休息,下午去。我觉得他可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可能?姐妹,”室友说,“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走心的暗恋,发个消息问一下。”
在施琅和室友的怂恿下,于安还真发出去一条。
结果对方半天没有回复,于安的一张脸从紧张害羞变成了冷漠。
“算了,”于安收起手机来,“他可能出车祸了。”
室内爆发出一阵笑声,把从于安寝室外经过的同学吓坏了。
临睡前,施琅打开手机,看到“许诺的腕表”给自己发了私信。
【你在吗?】
施琅回复:【你这个昵称不改一改?说好以后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呢?】
许诺的腕表:【我以后不在拍照的时候露出来了。】
行吧,还是放不下对腕表的迷恋。
【这个时间还不睡?】
许诺的腕表:【今天又被导演骂了,明天的台词还没有背熟,睡不着。】
☆、第17章
【抱抱,人生总会有点波折的。】
许诺的腕表:【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苦了,就像一辈子要在黑暗里行走。】
许诺在那边打字,施琅就耐心地看,听他把牢骚发完。
【你是第一个陪我说这么长时间话的人,他们都让我撑过去,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不一样。】
施琅:【因为我知道不需要安慰你。】
【什么意思?】许诺以为自己爹不亲娘不爱连铁粉都要翻墙头了。
施琅回复:【我记得你在采访中说过一件小时候的事,因为喜欢长跑,所以不知疲倦,一天又一天,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后来你受伤,没办法继续运动生涯,可是你仍然跑步,每天都跑。只有热爱,才会不知疲倦。如果演戏不是你爱的事,那你迟早会离开,我安慰你只是耽误你的时间,让你在错误的道路上头破血流。决定权从来都只在你的手里。】
施琅一口气发完一长串,告诉许诺:【别回复,我睡觉了,你加油!】
关机睡觉,施琅恍惚间觉得自己最近都像在做梦,从天而降的帅气男老师对自己青眼有加,还能能跟偶像深夜家常,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如果这是一场大梦,她只祈求梦醒得晚一点。
许诺捧着手机,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那是前两天拍打戏时留下的,过往心酸,一桩桩一件件重现心头,他在大冬天里往冰窟窿里面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