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啸的小船紧紧的跟着蔡伯和宋袆的船只,一路东下,直至天明才到寻阳码头,远远的看见那小船刚靠上岸,宋袆一个人下了船,由几名侍卫接了就走,蔡伯却没有出船,船马上就离开码头,继续向东而下。
吴啸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要跟谁呢?他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跟着蔡伯,说不定就能找到罗延寿。
可是当他继续跟下去的时候,中途就看见船上丢了一个大麻袋到江里,等吴啸赶到事发地点,那麻袋早就沉入江底了,吴啸再一跟,他就跟到建邺去了,船上下去的人哪里还有蔡伯的身影,不过以吴啸猎户的警觉,他还是留下了几个好记的面孔。
武昌的蒋记布店其实和王应等人没什么联系,那是大别山山贼的一个据点,布店老板叫蒋发,专做大户人家的生意,他其实就是一个山贼,在城中卖布不是为了求生存,而是通过卖高档丝绸来判定对方的富贵程度,然后配合山寨的人好洗劫富豪。
他们早就知道东湖边来了一个大富婆,不过碍于那里护院众多,还修建了坞壁,所以没敢有什么动作,直到有一个沈龙的吴兴人找到了蒋发,直接就问他们对东湖有没有兴趣,而且还给出了东湖内部图纸和人员分配,蒋发一时不能判断,就去了大别山去问他们的老大林虎。
林虎是南山的山贼头目,本来和北山的江嶷是同伙,后来闹了矛盾,两伙人各占一个山头自立,谁也不鸟谁,当然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两边就是互不相让了。
林虎自认一个人把那东湖没辙,他就跑北山来谈判了,希望两山放下内斗,共同瓜分东湖大户。
“喔?林老大,那东湖离武昌如此之近,而武昌是周访的地盘,你认为周访会看着你去东湖打劫?”
“嘿,那东湖姓陈的女人家大业大,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而且上次杜弢叛匪虽然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过倒是把坞壁已经破坏,这不正好便宜我哥俩?怎么样,江老二,这样大一笔财富,可够我们消停几年了。”
江嶷看了看林虎的表情:“这事容我想想,那姓陈的女人有官府当靠山,我还是有些担心。”
“嗨,哥哥我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那东湖里有内应呢,到时候就等一声招呼,进去拿了那女人,还怕她不从?听说那女人容姿绰约,身材妙曼,很是适合兄弟你呢。”
“呵呵...林老大,少拿女人来引诱我,我可想多活几年,说吧,你如何打算的,我看看情况。”
蔡伯失踪了,婉娘只好重新安排人去填补蔡伯的位置,她看着才来的丁茂人比较厚道老实,于是让他接手蔡伯的事务,也就是经常跑跑扬州区域的米店,然后把这些地区的账目都交回来,而婉娘分身乏术,也不可能经常外出和广州的农户联系收米的事宜,为了让侯俊和琴儿两个有一份活计,婉娘就把这事交给他们了,侯俊也是厌倦了打打杀杀,只要他能和琴儿在一起,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因为现在钰儿已经不再用琴儿照顾,正式的让琴儿和侯俊一起,这也是卢政的意思。
王氏兄弟也已经到了旬阳城中,王应为此单独见了宋袆。
王应把宋袆拉着在自己大腿上坐着:“袆儿,真是委屈你了,卢政那淫贼没为难你吧?”
宋袆柔声道:“倒是没有,那姓卢的也不过尔尔,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以后妾身再也不想看到那人了。”
“哈哈哈,那卢政自以为色胆过人,不仅巧取豪夺人家的妻妾子女和家产,还骗取成国公主的信任,他也是够了。”
宋袆若有所思,她用手勾住王应的脖子:“公子知道罗延寿这个人吗?是卢政告诉我的。”
“罗延寿?”王应怔怔的看了看宋袆,他知道罗延寿就是王瑜,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给宋袆说,如果要说又该怎么说...“听闻此人是益州刺史罗尚幼子,卢政如何说的?”
“哦...到没说什么,就是一直大骂此人...”
“呵呵,卢政恶事做得太多,他还当真以为此事就是罗延寿所为吗?”
宋袆有些害羞的说道:“公子上次说的事,是不是以后妾身就可以留在公子身边了?”
王应一把搂紧宋袆,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事得等到灭了那卢政之后,袆儿这几天就回建邺吧,乖乖等我回来?”
宋袆深深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都依公子...”
大厅中,王瑜有些兴奋:“兄长,东湖那边又有好消息了,那卢政果真起不得床了,我等是不是该有所动作了?”
王应也很高兴:“这动作是必须要有的,不过也要防止卢政有其他后招,就算失败了,我等也可全身而退,还有,必须马上派人把宋袆送回建邺,外紧内松...贤弟,这事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呃,就是城外那处别院吧,不过愚弟没明白,这宋袆一不祥女子,碰又碰不得,留来何用?兄长也真是太好心了。”
“这宋袆还有其他用处...”
“比如?..”
“东宫...”
武昌自从周访接手后,他就把太守之职暂时交给了自己的部将成琮,正月一过,自己就带着军队逼近了豫章,一来是作为对朝廷的忠心,二来要暗中保护华轶,周访是很欣赏华轶这个人的,华轶要是落在王敦手里,多半就没了。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华轶的确是没了,他带着亲兵侍卫还有妻儿逃到了豫章城,周广,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