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友对成都相当的好奇,后世还去过成都好几次,他很想知道现在的成都和以后的成都到底有哪些不同,比如什么武侯祠,青羊宫什么的。。
无组织无纪律的几万流民军进入这个大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收刮,不论你是将军还是士卒,就像一个在家长期受婆家欺负挨打的小媳妇一样,现在婆家不在了,小媳妇憋足了气要发泄一番,可惜他们失望了,成都城里留下的人很少,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很多民居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流民军其实很多也是贫苦民众出身,里面参杂着汉人,巴人,氐人等等,好不容易一场战争胜利了,大家都觉得应该把战利品瓜分一番,这样一支制度不健全的军队,在失去约束力的情况下,大家抢的抢东西,占的占房子,当然蜀汉皇宫他们是不会去的,那里是留要给他们的老大。
本来冷清的成都街道,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卢世友本想逛逛这座成都古城,可一看到这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像个什么话,万一遇到些不认识的人,加上他这个人看不惯这农民军的做法,引起了不必要的矛盾就不好了,所以他就跑去皇宫找李雄了。
李雄也很忙,忙什么呢,忙着封赏。殿下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人,有的摩拳擦掌,有的翘首以盼,有的诚惶诚恐,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雄挺头痛的,这成都倒是打下来了,以前想法很单纯,就是攻城掠地,根本就没想好真的要站住脚跟需要付出些什么,下面的人都叫他称王,那又怎样呢?真要建立起一个政权,根本就不是说几句振奋人心,热情洋溢的话就能实现的,满屋子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能力和势力,彼此之间谁也不把谁当一回事,当然他们都只服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正在伤脑筋呢。
最后李雄发话了,叫下面的武将把各自的人马全部撤出城内,到城外驻扎,阎式等一干文官留下。
阎式是流民军里面的首席军师,也算一个比较见多识广,满腹经纶的人了,他给李雄的建议就是:废除晋朝法律,与民约法七章,安抚民心,制定法纪;基业才刚刚开始,官员的任命制度遵循旧制为好;宽免降附,接纳人才。
最后说道:“此为蜀地,将军应尽量避让,不能称制,为首者,当推西山范长生,有德名,为蜀人所重。”
其实李雄早就在打范长生的主意了,不然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受卢世友一点王八之气就义结金兰,李雄就是看重了范氏在蜀地百年,有土地,有部曲,又是道教首领,与蜀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当时他只是加以利用,然后拜他为相,并不是说就想范长生出来当皇帝,况且,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劝说范长生出山。
卢世友找到李雄的时候,李雄刚刚才和一班文臣议会完毕,文官们如学子放学一般潮涌而去,不过很奇怪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看了他一眼。卢世友当然不在乎这些,在他眼里,这个大哥才勉强算是这个世代亲切的人,不过他对李雄对他的欺瞒也有些耿耿于怀。
李雄叫人备下了酒席,单独宴请了卢世友,不过这个酒席规格也不是很高,毕竟事业才刚刚起步嘛。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卢世友先是对流民军进城大肆骚扰抱怨了一番,然后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去荆州的想法,希望李雄给他一些援助。
李雄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是大哥疏忽了,我没告诉你实在是不想你涉足险境,海内纷乱,三弟,你无一技之长,独自一人上路难以自保啊。”然后拿出一封信让卢世友看。
卢世友看了半天,这字比上次正楷多了,虽然文言文有些不懂,不过大意他看明白了:“嗯?小鹿被掳去了洛阳?”
李雄正色道:“正是,那匈奴刘渊正在狂攻洛阳,洛阳失守只是时日问题,对于匈奴,我对他们的了解就是野蛮,残暴,毫无人性可言,无守信,易冲动,三弟,你觉得你自己独身一人到那样一个地方去,你能适应多久?”
“这。。”卢世友也有些打鼓了,他在后世也听过匈奴人,游牧民族,基本没有什么文明,古罗马也残暴,但是人家可以建造华丽的宫殿,制定稳定有效的国家体制,而匈奴就不行了,他们能吃苦耐劳,但居无定所,杀到哪里天黑就在哪里安家,更不要说什么法律法治了,除了屠杀与被屠杀,奴役与被奴役,他们可能都不知道人类有其他的生活和和平相处的方式。
李雄看卢世友犹豫,继续说道:“那刘渊虽说是匈奴人,不过他自幼作为人质在洛阳生活,这人天性勇武,善于结交,而且好学,那期间他学习了不少汉人的文化和兵法,曾有人看出了刘渊的野心,想要杀他,没有得手,反而后来他趁诸王内斗,举兵造反,大晋居然无人抗衡。”
卢世友看了李雄一眼:“你不也是造反吗,而且还造反成功了”
这句话其实相当的诛心,如果遇到一个心眼小的人,把你拉下去砍了都不为过,不过李雄却哈哈大笑:“三弟说话当真直截了当,毫无顾忌,好,我喜欢。”
卢世友却不觉得好笑,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我说大哥,你真就没办法救小鹿了吗?你说她一个小女孩。。。”
李雄心想,我给你讲了半天,你咋就不懂呢?莫说一个女孩,十个又能算什么呢?大丈夫建功立业,何患无妻,那个小鹿哪里好了?虽说名门之女,但长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