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政等人拿得也差不多了,不过远远还没达到预期的效果,高粱冲山坡上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就是该你们了,我们拿了先走...
蔺羽急忙指挥众人下得山坡,殷乂那边也搞定了一艘船,派人在半路接应,然后等蔺羽的人下来打打秋风,接了就可以隐退。
夜雨越来越大,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冉瞻在山坡上的一棵小树边蹲在,全身都被淋湿了,当他看到半山坡又冲了许多人出去的时候,他跑去给山坡上负责守备的将军甯(ning)驱汇报了。
本来大雨,大家都是在里面休息躲雨,结果冉瞻一给他汇报,说是晋军偷营,甯驱大吃了一惊,马上拿起号角,吹响了军中遇袭的声音,那号声高亢凌厉,杀气抖显,一时间各个营寨开始乱了起来,那种乱不是遇到敌人的乱,而是大家都在睡觉,该穿戴的要穿戴,该集合的要集合...
甯驱是石勒的同乡,很早就帮过石勒,石勒照顾他年龄比较大了,就让他做一些比较轻松的事情,基本都不用上战场,这次突然遇到这种事情,甯驱一下就跳了起来,眼看着就可以回家养老了,可不能在阴沟翻了船,而且这里几乎都是石勒的家当,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他甯驱八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甯驱快速召集了一些山坡上的兵士,杀了下去,虽然泥地湿滑,有些连滚带爬,不过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山脚下。
当卢政等人一听到号角声,就知道坏了,卢政急令人通知蔺羽,马上放弃财物,全部撤退..蔺羽也不是什么贪财之辈,当他一听见号角声,第一个反应就是撤,当他们跑出物资营外的时候,山上的士兵杀到了。
别看胡人凶恶,勇猛,人多,但是要知道胡人们这段时间受疾病困扰不说,而且还没吃饱饭,两边人一打起来,祖逖的精兵还真是以一敌三,一场泥水大战开始了..
卢政,高粱这一队倒是呼哧呼哧的把大包裹一口气扛到江边附近,早已累得不行,殷乂带着人过来了。
“卢将军,你们快上船吧,我们去救蔺羽。”
“好..好..事不宜迟,你们快去,等我们歇会气就去救援。”卢政这一包少说都有好几十斤,这样扛着跑了几百米,平时又缺乏锻炼,早就喘着粗气了,在负重这一方面,卢政比不了这里所有的兵士。
船上还留有几个人,也是快速的帮忙把货物卸载到船上...
差不多都装好船了,高粱看着一旁坐着喘气的卢政问道:“将军,你看是前去营救,还是,我们...”
卢政当时站起来就给了他一脚:“lz现在是歇会气,走,高粱,你小子跟我一起去接应他们,你休想跑..”
高粱哭丧着脸说:“将军,我也就是问问..”
“问个p,留几个人在船上,其余的人随我杀过去,要走一起走..”
祖逖挑选出来的人都是忠义之士,凝聚力是很强的,而且这些人长期在一起磨合,早就拧成了一股绳,所以卢政并没说什么话,大家都拿了刀杀了回去。
号角声响遍了夜空,连石勒和寿春城的纪瞻都听到了,这也超出了祖逖的预料,这一批人对偷盗,夜行是很擅长的,加上雨夜,被发现的可能很小很小,这号角声从远方传来,祖逖马上就意料出了什么意外,所以马上就面见了纪瞻,得提前行动了。
他们本来有个小计划,从上游放运输货船过来,引诱石勒军来抢夺,然后遣伏兵杀出,本来也是安排好了的,可是远处的石勒后院起火了,自己好不容聚集起来的夜行精兵遇到了伏击,计划就只有提前。
石勒那边也是一样的,本来是安排石虎断后,明日开始撤军,现在大半夜的在后院打起来了,石勒第一次手忙脚乱的指挥撤军...
大雨尽情的挥洒,这天气谁说要是用什么火计,或者用火照明什么的,那就是痴人说梦了,反正大家眼前都是一团黑,完全就是一场乱战,弓箭也用不了,因为分不清敌我,再加上全是泥地,要是谁摔倒了,爬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石勒军处于被动的姿态,他们在南岸这边,说好听点叫撤军,换种说法就是要逃命了,很多人连武器都懒得拿,一窝蜂的往淮河边上的船只涌去。
北营的水军也是顾不得这边的打斗了,领导们大多还在南岸呢,得全部要去接回来呀,北营乱哄哄的,南营同样也乱哄哄的,山坡上那个冉瞻却很是高兴,虽然他看不到河对岸的情况,不过他看到山坡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而山上除了甯驱焦急的看着山下的情况外,身边也只有两个兵士了,他现在是要考虑杀了甯驱和那几个士兵。
“甯伯父,山下争斗甚急,而那些贼人看样子是要往江里逃跑,而平地上的那些兵士不明就里,还有很多自我相残,依小侄看,不如我们俩下去招呼兵士们,这样也好追截贼人。”
甯驱想了想,这石瞻是石勒的义子,而且跟随也有好几年了,从未听说有不好的传闻,而且下面是挺乱的,照冉瞻那么一提,那些人似乎是边打边退,的确也是往江边在退...甯驱再一看江边的水寨,大部分船都已去了南岸...贼人很可能抢船逃跑。
甯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营地,再看看了坚毅的石瞻,点了点头:“好,我们下去。”并叫士兵给了一把刀给他。
“甯伯要小心,天雨路滑,让士兵先行..”
甯驱笑道:“这孩子,还真是细心。”
当俩士兵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