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这萧县丞来了,此事要如何开口。”虽说想到撮合自己的女儿与杨林,但心中底气毕竟不足,此时听闻萧何已至,吕太公又表现的焦急起来。
吕夫人同样有些慌张,不过还是说道,“现在只能实话实说了,难道事已至此你还想将女儿嫁给刘季?”
“也只能如此告知实情了。”吕太公点了点头赞同自己夫人的所说,心中微微安心,又对仆从道,“快请萧县丞进来。”
仆从即刻出门相迎。
“吕公啊,刘季他们呢?”萧何进入大堂四周望去不见刘邦,急切的开口询问道,“这时辰已经过去许久,刘家之人不见迎亲队伍归来,特请我前来询问一番。”
吕太公急促的尴尬笑了笑,眼神略有躲闪,随后将萧何请入榻上,待两人坐下后,他才为难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刘季他们都在偏房等候。”
“这是为何?现在吉时已过,莫非刘季误事了?”萧何不解的沉声相道。
吕太公顶着头皮,暗道今日将自己的这张老脸豁出去了,咬了咬牙,心中做下了决定,才道,“非也,实则是小女吕雉逃婚了,如今我已令下人寻找,可依然无结果。”
萧何听此也是惊讶,随后皱着眉头说道,“吕小姐逃婚?着实让人惊讶,不过亦看出吕小姐的刚烈。吕公啊,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在为难。”吕太公叹口气,随即盯着萧何,难为启齿的苦笑道,“萧县丞,当初你来说媒,我本想刘季既为豪杰,与我这闺女倒也般配。可是您有所不知,我们都被刘季所骗,他根本不是什么豪杰。你在外面听听,人们都在议论他为游手好闲的混混,听说还和寡妇有染。”吕太公毕竟爱护面子,没有直接质问萧何,而是婉转的将他和萧何均说为被刘季欺骗。
萧何闻此,刚才的惊讶不复存在,而是显得比吕太公还尴尬,毕竟他知道刘邦的为人,此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保持平静,他讪讪笑道,“吕公,我也实话相告。其实这刘季的品性我一直都知晓,不过有一点你尽可放心,他刘季绝没有任何坏心。”
随后见吕太公似乎还在担忧,萧何再道,“我也告诫过刘季,待娶亲后不可再懒散,更不可与村里寡妇有任何私情。吕公,你可能只知片面,却不知这刘季也是有本事之人,若不然又怎么可能当上亭长?他若真是混混,三老怎可坐视不理之?”
“这……”萧何不愧为相才,寥寥几句话就让吕太公心中对于刘邦的愤怒削去大半。
一旁的吕夫人见吕太公犹豫不决,不禁暗怒,按照礼节她本不该说话,此时却不得不开口说道,“萧县丞,现在雉儿逃婚,足可说明她不愿嫁给刘季,事已至此,您看这婚事不如作罢可好?”
“作罢?”萧何低吟了一句,略下思考后,说道:“吕夫人啊,如今迎亲队伍已至,作罢似乎不合常理呀。且萧何也已说过,那刘季日后定不会辜负豪杰之名,萧某愿意做这个保证。”萧何心中还是为刘邦考虑,也见二人关系情深意重。
“萧县丞有所不知,先前老爷也派下人去泗水亭打听过,不过那下人收受刘季之钱财,谎报了实情,老爷这才同意了婚事。”吕夫人面上愁容的再道,“这刘季用此下作手段,我等心中怕其有所图,因此实不敢再嫁。”
“夫人说的极是,用此贿拢手段欺瞒实情确实不该。然萧何与之认识许久,他这人也亦无任何心机与歹心。还请两位尽可放心!”萧何一边说道一边拱手行礼。
吕太公这时起身,心中依旧存在疑虑,而后对萧何再道,“您看这样,今日娶亲时辰既然已过,不如萧县丞去将刘季等人劝回。待下人寻到雉儿,咱们再商讨婚事如何?”
萧何亦起身,捋着胡子略作思考后勉强笑道,“如此,今日就先这样。还请吕公带我去见刘季。”
偏房内。
刘邦等人见时辰过去许久依然无果,均是一脸不耐烦的烦躁情绪,尽管有仆从添水送茶,可也化解不了心中的怨气。再观杨林和李霸,则是清闲自在的看来看去,似乎一点焦急之意也无。
卢绾气的头脑发热,一脚踢翻案台,惊得众人均是望向他,这时他又对刘邦说道,“季哥,咱们就坐在这等着?”
刘邦这次也未因为踢翻案台而责骂对方,他托着下巴心情亦烦躁。这娶吕家小姐可是他的全部希望,如若不然,家中麦田被烧,今年的赋税他哪有能力上缴。想到麦田,刘邦不禁望了望杨林,他阴沉的脸上露出恨恨的目光,要不是杨林,他何必会如此没有退路可寻。
“再等等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刘邦收回目光,对着众人叹道。
“还等?季哥不是我说,这吕太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我看他早就想悔婚了。”樊哙脾气火爆,性子又急,怒吼的声音震耳发聩,“这不是耍咱们吗,他要敢不嫁,我就拆了他吕府。”
“胡闹!”樊哙刚说完,偏房内吕太公和萧何一同进入,这话自然落入二人耳内,萧何阴沉着脸,指着樊哙怒喝。
此时众人才见二人同来,一个个都起身行礼。至于樊哙虽心中愤愤不平,却也未敢反驳萧何,只得站在那边生闷气。
刘邦瞪向卢绾和樊哙,示意两人还不赶快为先前的话道歉,谁知二人脾气倔强,均是仰着头装作未看到。
暗中破骂两人一番,刘邦立刻上前笑道,“萧大人您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