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刘季让你干的?”萧何突然转身惊讶的失声说道,“是哪个刘季?”
赵亭长面带愁容和求饶的表情,仰着头回答道,“是泗水亭亭长刘季。萧大人,请您明察,小人也是受到他的蛊惑啊。”
萧何这次确认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的怔了怔,随后突然有气无力的垂下双臂,“竟是他?”口中喃喃自语,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他为何让你封堵水源?”萧何还是心存疑虑的问道。
面对萧何的逼问和望过来的双目,赵亭长不敢隐瞒,急忙点头解释道,“因为他知道吕家小姐逃婚到了杨亭长家中,所以想要……”说这话时,他又瞥了瞥杨林,才道,“所以想报复。”
萧何心中如沸腾的热水一般翻滚不停,同时他也回头再次惊讶的低声询问道,“吕小姐可是在你家中?”
杨林这时为难的点了点头,尴尬的讪讪说道:“正是。林本想送吕小姐回府,但吕太公担心刘亭长的骚扰,便请林照顾吕小姐一段时日。”
“吕太公也知道?”萧何独自叹口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若真如赵亭长所言,此事刘邦的确难逃责任。但,萧何毕竟与刘邦有数年交情,心中此时十分纠结和矛盾。
杨林见萧何还在迟疑,他略下思考,仿佛做出了决定一般上前一步,随后将萧何请到一边,低声私语的说道,“萧大人,林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到杨林凝重的表情,萧何知道事情重要,于是点头轻声道,“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杨林随即再道,“若是刘亭长所为,此事赵亭长的确关系不大,林与他均是受害之人。且今日林请萧大人前来,并非是因打架之事,而同样是因刘季。”
萧何眉头紧锁,更加的疑惑,又是刘季,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解之下他再次问道,“刘季之何事?”
闻此言,杨林随即将袁大放火烧粮仓一事详细禀报上来。
“果真如此?”萧何面色突然阴沉下来,气愤的挥了挥衣袖,“袁大何在?”
杨林随后行礼再道,“确实如此,今晨林又询问过,袁大已经证实为刘季派他前来。此时,这人正被关押在丽水亭亭部。”
“速带我去。”萧何急忙催促的命令道。
“诺!”杨林接令,不过他又为难的开口,道:“萧大人你看我和赵亭长争夺水源一事?”
萧何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处理此事,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袁大的身上,于是他大袖一挥草草的说道,“此事暂且揭过。赵亭长,随我一同去丽水亭。”
听到不再追究抢水源的责任,赵亭长破涕而笑的站了起来,然后行礼道,“诺!”
于是,丽水亭和坝子亭的壮丁们都被责令回去,至于水源也在萧何的监督下被拆除掉阻拦的淤泥、杂草和木板。汩汩涓流再次沿着渠道继续流向丽水亭,安阳里焦急等待的百姓见水再次积聚,均是抓紧时间灌溉。
萧何在杨林的带领下进入亭部茅屋,而后杨林再令李霸将袁大带来。
“袁大,这位是县丞萧大人。”杨林冷冷的看向袁大,开口说道。“还不认罪。”
早上吕雉过来后袁大知道狡辩无望便从实交代了烧粮仓之事,此时见到萧何,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跪下,“萧大人,小人是被刘季逼的,是他让小人放火烧了粮仓。而且,而且他为了事后摆脱干系,还让卢绾给了小人一笔逃路的费用。萧大人啊,小人真的是被逼无奈。”
啪……
萧何一下子拍在案台上,原本对刘邦的最后一丝幻想和交情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也彻底的断去。萧何面色不好,眉头皱了皱,低沉的问道,“杨亭长,粮仓可好?”
杨林见此情况,知道已经有了决断,于是拱手汇报道,“粮仓无恙,幸好李霸发现的及时,这才抓住了袁大。”
“如此甚好。”萧何松口气,幸亏粮仓无事,否则这刘季罪过大了,那可是十二户人家救命的赋税之粮啊,他暗道。随后又命令道,“将袁大押回县衙等待发落。”
“诺!”自有衙役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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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亭。
与其他临近亭内忙碌灌溉的情景不同,此时泗水亭亭部,众里长均面带忧色的踱来踱去,个个心急如焚。看到其他亭的农户们灌溉农田,他们却只能在此干巴巴的等着,这万一过了春种的时节,到秋收时如何能够有个好的收成啊。
“这可怎么办。”有里长抱怨道。
“是啊。眼下还能怎么办,要不众位回去相互凑一凑,把这三斗粮食补齐?”又有人建议道。
“这还是亭长吗,根本就的盗匪。”
“我说你小声点。”急忙有人劝说方才那人。
这时,茅屋内樊哙走了出来,目光不善的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嘿,我告诉你,就冲你这话,今天你们里就别想灌溉了。”
那人急呼呼的指着樊哙胡子拉碴的脸,气愤的说道,“樊哙,你为求盗,却欺压百姓强抢粮食,你不是盗匪是什么?”
“我去你的。”樊哙脾气火爆,最近正因暴力借粮而烦恼着,此时这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随即他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不曾想刘邦却及时出来,喝道,“住手。”
樊哙这才悻悻的松开那人的衣领,冷哼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我和你没完。”
刘邦见到众里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