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你又打算把我扔在哪里呢？”白明梦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害怕，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顾夕凡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表示不是白明梦瑜想的那样。

可是，白明梦瑜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明显了。

“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骗了我4次啊！我那么相信你，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白明梦瑜开始了自言自语。

“第一次在商场里，那一天是我的4岁生日。你说，要给我买一件新衣服，所以我跟着去了。当我换完衣服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白明梦瑜就坐在了地上，严冬的寒气那么重，白明梦瑜开始瑟瑟发抖。

“第二次，就在游乐场里。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白明梦瑜的眼光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直直地盯着顾夕凡。顾夕凡下意识的摇头，果然，换回来白明梦瑜的自嘲。

“也对，你怎么会记得呢？那对于你来说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就能忘记，或许只有我还记得吧！”白明梦瑜感概万千，泪水从未停歇，“你想听吗？”白明梦瑜的头突然转向了顾夕凡。

顾夕凡没有回答，没有反应。

“你当时就说过，白明家本来就不适合我。在你看来，最适合我的生活就是去找布婆婆，然后，一辈子都不要再来打扰你了。”

“那一天，你也说过，你专门查了布婆婆的资料，很快，我就可以看到她了。那个时候，我才只有6岁，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伤害我？”

白明梦瑜的情绪渐渐的开始激动了，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拳头，上下挥舞着。就好像，一只倔强的小猫，努力挥动着自己的爪子，不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

顾夕凡从里面找到一条被子，不厚，但却干净，披在了白明梦瑜的身上。

白明梦瑜警惕地看着顾夕凡，她发现，这个妈妈和以前大不相同。

“你是我的妈妈吗？”白明梦瑜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可是，顾夕凡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哈哈，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了，我就认定你是我妈妈了，我要把我这几年想说的话都告诉你！”白明梦瑜很累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想歇一歇。她真的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一直要死皮赖脸的赖在白明家，全部都是因为你！”白明梦瑜突然之间站起，右手食指指着顾夕凡，眼神坚定的说。

“我？”顾夕凡惊讶地发出了声。

“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我也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得那么紧？”白明梦瑜的泪又不受控制了。

“我原来想过，是不是我的存在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可是，我不甘心！明明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可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所有家庭的母女一样呢？

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点点儿的母爱呢？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白明梦瑜的眼睛干涩了，泪快要流光了。

“你绝对想不到吧，只要，你对我能够好那么一点点儿，我也满足了。

你以前说过一句话，你说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当时我就问你，为什么讨厌我。你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剥夺了姐姐和妹妹的健康。

我说，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高兴了。你说，至少不用看到一个碍眼的人。

所以，在第4次的时候，在海边，我寻过死！看着那片海，我的心很平静，我不怕死亡。我怕孤单。你知道吗？当我一步一步地往海里走的时候，那里的海水很冷，我一个人很孤单。”

白明梦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表情，目光迷茫，不知看向了何处，似乎随着思绪，飘回了过往，又看到了那一个独自走向大海的女孩。

顾夕凡很震撼，他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外表坚强乐观的女孩，曾经离死神那么近，近在咫尺。

“梦瑜......”

“妈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实我也想通了。可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白明梦瑜故作坚强，看着顾夕凡，坚决的说，“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顾夕凡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来，他可以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告诉白明梦瑜，当然。可是，在听到白明梦瑜的那一段话后，心里开始摇摆不定了。

如果是，那么白明梦瑜一定会难过，因为亲生妈妈都不喜欢她，这对于一个渴求家庭温暖的人来讲是那么的残忍。

可如果不是，白明梦瑜一定会更伤心，因为这几年她的付出，总没有回报。

“呵呵。”白明梦瑜低低的笑了，“我知道了。”

顾夕凡不知道白明梦瑜知道了什么，现在他只是一心想着怎么安慰白明梦瑜。

“以前，我问过很多人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个妈妈会不要她的孩子。他们好多人都回答了，因为这个孩子不是亲生的。”白明梦瑜真的笑了，笑中却带着泪水，是难过。

“我以前都不可能相信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可是，再坚定的心也是动摇的。在你一次，一次，又一次次抛下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白明梦瑜用袖子一直擦着眼角的泪水，知道皮肤都红了，衣服都湿了，但是，泪水还在流，她的心，还在疼。

白明梦瑜慢慢的爬到顾夕凡的旁边，慢慢的，带着一丝丝小心翼翼的，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