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先天发育不良?”冷夫人一脸担忧,神情忧郁,眉头紧蹙难以开解。
“……”冷探长不发一言,再次握起女婴的小小粉拳,细细掂量。五指健全,未见异常,只是握拳不开,真真是急煞旁人。“夫人,莫要多想罢,你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德存心间,并无半点不端之事,料想我们的女儿必将是有福之人。
”冷君烈安慰妻子道,却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这婴孩儿生性活泼顽皮,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眸子漆黑润泽,神采灵动,时睁时闭交替换班,好似挑乐逗趣,与寻常孩子不同,着实令人不解。睡姿也是**,尽显卧仙本色,吃奶一时沉醉好似饮酒般飘忽愉悦,羡煞旁人。独独右手始终握拳不开。
这日,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潮攒动。只见一白须老头道人装束,挽着发髻,衣衫陈旧,步履轻盈,混迹其间。右手持一挂番做拐杖,上书“浊半仙”三个字,笔迹潇洒俊逸。左手持一酒葫芦,葫芦表面隐隐透着光华,可见年头已久。这老道腰间别着一拂尘,也是旧物,拂尘随着步伐轻轻摆荡。这道人超然物外,步伐不急不缓,往冷府方向去了。
“老爷,门外有一老道不请自来,说有要事找您,自称是‘浊半仙’。您看?”晴喜对冷探长道。
“老道?”冷探长重复着,稍作思索,“请他进来。”
未等晴喜去请,这道长自己便进了正宅,“老爷,昨日我见天边彩色云霞,料定将有不凡之事发生,夜间闪光耀眼且听闻惊天巨响,得知是仙子下凡尘。老朽不才,算定仙子降落贵府。”老道长双眼神采奕奕,矍铄异常。
冷探长心中暗想,他说的却也不假,但夫人产女人尽皆知,保不定是个江湖骗子。那老道似有读心法术,接着暗暗说到:“老朽不才,敢问贵千金右手是否握拳难开?”冷探长脸面瞬间从无感变作惊奇,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敢问仙家如何知晓啊?”那江湖老道抬手轻捻颌下胡须,轻言缓语道:“天机~~不可~~泄~露~啊~哈哈”
冷探长担忧道:“老仙家,我倒是不好天机,只是这,小女右手握拳如何得解啊?”
那老道眯眼,食指中指二指并拢,直指西南方向道:“你且去那灵山之上的仙女庙求得清香一根,回家取真火燃之,待燃至三分之一时,将香头置于婴孩手心处烫之,不出片刻便可放开。”冷老爷将信将疑,埋头思索着,抬头正要再问,却再不见那道人踪影。
对夫人稍作交待,冷探长便即刻动身前往那灵山仙女庙,燃灯,上香,奉香火钱,求得一支清香和一段红烛。又急急忙忙连日归来,心中怀有万般期许。
这夜,初为人母的冷夫人左手轻捧婴孩儿右拳,右手手握清香,微微颤抖,难以自控。而后,将香头缓缓靠近婴孩儿手心。冷太太额上的汗珠滴落下来,鼻尖沁出薄薄的汗,在紧闭双眼的一瞬,猛地将香头抵上婴孩儿手心,只听那婴孩儿“哇~~~~~~”的一声啼哭,五指终于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