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不愧为城主之家,宅院占地起码有一个清华大学那么大,仅从宅外看就已感觉到其宏大浩荡,宅门左右各立着两只灵兽,神色却很是萎靡,走进大门,便是一条主道,路两旁齐整摆着一列盆栽,黎千灵好奇地踢了踢,发现竟还是钉在地上的。
不过十米,便又是一道门,只见入门便是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管家引路道:“姑娘,我家小姐住在后院。”
原来公孙家的后院,在整个公孙家的正中位置,也占着公孙家的最大占地,眺望便可见整个公孙家的中心点——如蓝田宝玉般透澈的古色古香的人工潭,潭水上漂浮着碧绿的荷叶,还犹带新鲜的露珠,真是一副大珠小珠落碧盘的光景,微风过处只见翠叶翻飞、婷婷如盖,潭上一弯玉石桥,碧色与这极富质感的象牙白搭起来,显得十分清凉舒心。
黎千灵笑着问身旁的琅:“这美景你可喜欢?”
琅答:“不怎么喜欢。”
“你为何不喜欢?”
“你若是见过我们琅邪族的居地,怕是再不会有什么美景能入你的眼了。”说起他的家族以及他们家族的领地,他眉眼间就有掩饰不住的几分得意几分欢畅。
黎千灵正要过桥——
叮铃。
铃铛声。
她转头,又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人的身影,远远的一抹墨绿。
那人正竖抱着一张琴靠坐在远处的凉亭中,手上翻看着什么书。
她问管家:“这人是谁,是你们府里的什么公子吗?”
管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副不敢多视的模样:“你是说夙公子吗,他是小姐三个月前从潇湘馆带回来的,来了就做了公孙家的琴师,日夜为老爷小姐抚琴解忧。”
“潇湘馆?”
管家又是一副内急的模样,脸都憋红了:“这个地方是……就是……就是与青楼一般都是供人取乐的,只不过,潇湘馆主要是用来给女人也是给男人取乐的地方。”
“哦!你就直接说你家小姐逛男妓窑子看中了一个带回来了就是了,弯弯绕绕说了一堆。”
“你……你……”管家被她这般口无遮拦给气急了,脸也更加红了,他道,“我暂时失陪一下,我去更衣。”
啊,她道他脸憋得跟内急似的,原来还真是内急啊。
她下意识地望去凉亭那边,已然人去亭空,琅站在了她的身边,看她发呆,便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目光沉沉如雾霭。
黎千灵随意扫视了下后院,并未看见什么可以住人的建筑物,大多是景物、一马平川:“琅,那管家说小姐就在后院,可是……”
琅突然打断她:“你感觉到了吗?”
她看琅微蹙眉头,看起来有些严肃,便听话地感受了一下,可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感觉什么?”
“空气很清新。”
“……”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呢。
“千灵,水至清则无鱼。”琅的那双绿眸沉沉。
她突然理解了琅的意思,这个后院的空气的确格外清新干净,就如同常常被专门除尘清洁了一般,一丝一毫的污垢杂质都没有。
管家急急忙忙回来了,他歉意地说:“半道更衣,真是太失礼了。”
他带他们走过玉石桥,转过一片小竹林,便来到了假石丛林,前方立着一方石碑,上面写着:玉石堆。
管家喘着气将其中的几块半人高的石头搬离了原位,千灵这才看出,原来这里施了阵法,管家如此一移,玉石堆中最巨大的一块石头便开始颤动,而后竟破开一道石门。
那石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稠的戾气就从里面贯出,琅眼疾手快抛了张符咒,将那戾气打散。
管家对他们鞠了一礼,痛心疾首道:“实是不得已,将小姐关在了地下。”
黎千灵若有所思地看着管家,真是奇怪,这管家必然常常接触他家小姐,这地窖都已经被戾气笼罩,这管家却竟没被污染,这整座公孙府也是干净得很。
那管家看不见戾气,也不知戾气的厉害,就要打头带他们下去,黎千灵叫住了他,扔给他一粒药丸:“把这个含在嘴里,强力去污丸,一颗三两三,待会儿你再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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