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节堂虽然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具体成员都是隐蔽的。虽然春部很对人明面在外，可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些隐藏身份的一个。除了江湖大派，朝廷要员之外，我在外界看来，就是个略有家财的士族子弟而已。而你却在我并未告知的情况下，知道我是雨水阁阁主，让我不要与黒镜司闹得太僵。“雨胤虽然这么说，却完全没有胜利之感，只有无边的萧瑟和落寞。

那鬼面人身体明显一僵。片刻后，抬起右手，缓缓的拿下了面具，露出了那令雨胤朝思暮想的容颜。

“因为我在面对你的时候，做不到无情。”萧锦娴微微摇了摇头，“我以为我能忘记一切，忘记从前，可是我做不到。”

雨胤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若是萧锦娴早早的狠下心来，即使自己有所防备，还是会被重伤的。

而此时男的叹气，女的无言，一旁的夏致却是急切的很。他赶紧问道：“大姐，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死……也不是，你没死当然是好事，可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你可知道，这家伙为了你自杀了好几回，幸亏被我们救了回来。”

萧锦娴摇了摇头，说道：“我下不了手杀他，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他。雨胤，那时的我们都太弱小了，弱小到无法守候我们所珍视的一切。你给我许诺的一切全都是空文……

“留下吧”雨胤忽然打断了萧锦娴，两个星目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留下吧，不要再离开了，那时的诺言我将一一兑现。东瀛那边无需担心，我雨水阁要的人，他们不满，明面上也要忍着。”

萧锦娴默然。

良久她缓缓的走到雨胤面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说道：“一切都太迟了，雨胤，太迟了。你不是原来的你，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回不去了。”

说完她轻轻一笑，说道：“此时我再去刺杀一个朝廷大员，你们定然是不会允许，那么就让我走吧，或者把我抓起来都可以。”

雨胤没有说道，只是静静的看着萧锦娴。而夏致虽然倍感尴尬，却也不敢出声，因为此时自己要多嘴打扰的话，雨胤一定会灭了自己。自己这位兄弟一旦发怒，他可承受不住。

“我送你。”良久，雨胤轻叹一声说道。

“嗯。”

丑时的月光越发的明亮了，天上的云彩都散去了。月光映在人脸上，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这么说，江小小的身份你其实也是清楚的？”两人手牵着手在街道上走着，雨胤边走边说。

萧锦娴则轻笑着说道：“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我是个善妒的女子吗？你们节气堂虽说神神秘秘的，不过总有些人在明面上不是吗？你们春部的诸位阁主，我们或多或少都掌握着信息的。”

“这些东瀛鬼子还真是神通广大，恐怕比那黑镜司掌握的还要详细了。”雨胤啧啧称奇。

“不一样的。黑镜司的大司命是迫于你们堂主的压力，不会对黑镜司有过多的调查，毕竟作为同一阶层的高手，互相总要给几分薄面。而忍者们却不会有这个顾虑，东瀛与中土隔着大海，调查的再彻底，只要消息能传回去，就算成功了。因为即使堂主也不可能横渡大海去找忍者麻烦的。”萧锦娴解释道。

雨胤点了点头，萧锦娴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况且朝廷的海战能力确实不怎么样，近海防御还行，要说出征，几乎是不太可能。

“什么时候还会回来？”雨胤又问道。

“看任务吧。这么说，你是真打算放我走了？”萧锦娴笑了笑，面前的人啊，还是那么意气用事。

雨胤苦笑一声，说道：“不放你，难道还抓你不成？第一我雨水阁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么义务去帮朝廷办事。第二么，我雨胤实力差，抓不住那东瀛的忍者，让她跑了，没办法。”

“噗嗤”萧锦娴听到雨胤那些托词，笑出了声。

“你啊你啊。”萧锦娴在原地站定，转身对雨胤说：“就送到这吧，前面的城门，我自己就可以通过的。”

“……”雨胤没有说话，只是不舍得看着萧锦娴。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忍受。

萧锦娴拉了拉雨胤的手说道：“雨胤，我说过，时光不会倒转，过去了就不会在回去的。我没有忘了我们的快乐，也没有忘记那些非人的痛苦。你我二人现在已经站在对立面，再也不见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结果。”

“嗯。”雨胤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么，再见……不，是再也不见了。”萧锦娴将面罩戴在脸上，很快消失在雨胤的眼前。只不过，失魂落魄的雨胤并没有发现那还残留在空气中的晶莹。

“雨公子，真是好雅兴啊，咱家没耽误你面见佳人吧？”一个尖锐了嗓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从雨胤的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