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目光落到霍景衡身上：“只可惜这世间只有这一件，哪怕霍先生再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霍景衡没说话，身旁的女子却再次开口，面上笑意更深，她看着顾非：“小非，难道你将尹小姐和这条项链一起带来是想向我炫耀？真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呢，呵呵，我江羽含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你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的，又拿什么跟景衡比呢？”

尹空思绪飞转，下一刻已经明白，这个江羽含可能就是之前甩了顾非的人。当下她便伸手挽住顾非的手臂，对江羽含笑道：“敢问江小姐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你跟谁在一起，取决于谁比较有钱？”

江羽含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说话这么直白的人，当下就急红了脸，她望着霍景衡：“景衡……”

霍景衡的目光从尹空脸上掠过，而后带着江羽含跟他们擦肩而过：“不用跟不相干的人解释这么多。”

尹空唇角笑意略收，她将手从顾非手里抽出来，也不再纠结，转身往晚宴厅走去：“来都来了，不能受了气就走，走，咱俩去吃回来！”

顾非追上她，脸上还尚有些心虚：“我真的是带你来炫耀的，你就不生气？”

尹空：“有什么好生气的，顾少爷的眼光多高呀！至少别人会觉得就算我名声不如往昔，至少还有靠脸吃饭的本事呀。”顿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什么，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刚才听你们的话，这条项链似乎意义不寻常，顾家的媳妇我可当不起，还是还给你吧。”

顾非接过来，咂咂嘴：“这么价值连城的一条项链，你说不要就不要，叫我顾家的面子往哪儿放？”

“爱往哪儿放往哪儿放。”尹空说着，抬手招来服务生，拿了一杯香槟，默默地坐去了角落。

莫雅集团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化妆品集团，霍氏一族又历来与s城的官相交，因此受邀来参加周年晚会的除了各界官员及夫人，还有许多的明星。因霍景衡投资了《江湖》，亦有想尽办法混进来来拉赞助的导演。

晚会开场，司仪在说了几句之后，邀请霍景衡上台发言。全场光线瞬间暗下来，独独留下了台上那一束。尹空坐在角落里，看着一身正装的霍景衡走上台。他一身正装整齐得体，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表情仍是少得近乎于吝啬，聚光灯下，他整个人显得沉着冷静，发言时眉梢眼角都带着自信。

那个眉目间总带着忧郁的少年，终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逐渐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坚毅，成熟，与她再无关系。

顾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他的眼神真像那个什么‘儿子终于长大成人有了出息你倍感欣慰’。”

尹空收回目光：“瞎说，我这是‘儿子终于有了出息结果我却没享受到一天福利’的眼神，去帮我拿块蛋糕来，我饿了。”

顾非只好委委屈屈地去帮她那蛋糕。

尹空看见霍景衡矜持地笑着对台下众人表示感谢，而后拉着江羽含跳起了晚会的第一支舞。期间他的目光似乎有朝她这边看，但她还未确定就已经别过了头。

霍景衡确实总在不由自主地朝尹空的方向望，今晚她是让他惊艳的。但只要一想到她是为另一个男人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他就止不住地愤怒。他很想去质问她，为什么出尔反尔，拒绝了他的邀请却与顾非一起来参加。

但当日她的话言犹在耳，他不能再一次失去理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哪怕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化妆师。

顾非去拿蛋糕，但似乎中途被什么人绊住了。尹空觉得有些闷，便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说了声抱歉便要离开。

被撞到那人却突然叫住了她：“尹小姐。”

尹空猛地抬起头，停住了脚步。

☆、r 17

叫住尹空的那个声音虽然已显出苍老，但仍然能听出一些非凡的味道。

尹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

他头发几乎已经全部都白了，但精神矍铄，双眼仍是带着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的锐利。此刻他穿一身剪裁得体的唐装，双手拢在手杖上，站在离尹空三步远的地方，神色就像任何一个温和的老人一样。

只是像。

毕竟寻常老人，怎么可能跟霍家上一任家主霍长天相提并论？

霍长天先开了口：“尹小姐，当年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

尹空：“哦？是要死了所以良心发现了么？现在才来道歉是不是有点晚了？”

霍长天并不被她激怒，闻言声音仍是十分平缓：“事实上，当年我只想带景衡走，”他说着摇了摇头：“可那孩子太死心眼，我只能出此下策。害你哥哥摔下楼梯，实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莫雅今年的代言人，尹小姐有兴趣吗？”

尹空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