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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怎么了？”李显低声小声问。

古灵定神，屏住呼吸，他一定在看着自己吧？

“我没事！”暗暗握紧双手，古灵上前一步，与李显并立。

两人拜了天地之后，接着是对端坐在殿上的皇上皇后和皇太后分别行了三跪九叩礼。

每一次叩拜，古灵都觉得是上天故意的嘲笑，当初真心诚意的婚礼无人祝福，现如今不过是场闹剧，却进行得如此顺利，而这一切，偏偏都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

“显儿，你们过来给上仙行礼，既然是证婚人，自然是要行礼的！”皇上发话。

古灵身体僵住，上仙来当证婚人？多嘲讽。

李显再次察觉到古灵的异样，手上紧紧拉着古灵，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古灵轻声回应。

钦阳上仙看着一身红色喜袍的太子妃，他并未看到太子妃的面容，只是那身形他怎么会不认得？

除了古灵，还会有谁？

李显转了个身，拉着古灵上前两步，走到钦阳上仙跟前。

李显一身红衣，白皙的脸庞上浮动着喜色，墨玉的眸子闪着光彩。

钦阳上仙坐在位子上，看着李显，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那脸上洋溢的幸福感是那么真实，他与灵儿之间，发生过什么？灵儿是真心的吗？

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灵儿是对自己寒心了吧！

古灵低头看到自己眼前方寸大小的地方，素白的衫子一尘不染，那样熟悉而又遥远。

“李显真是荣幸，迎娶良配，竟然有幸得上仙见证！”李显上前笑着鞠了一躬。

古灵听着李显这话，字字戳心，良配？见证？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古灵想着在乾昧山种种，梦幻不真实的过往，如今她只想赶紧远离是非之地，悄然终老，上仙又找来干什么？还是在太子大婚之事，他一定知道太子妃就是她吧！

古灵知道，他与上仙指间，差着天地与云泥，他们不会有可能了！

深深低下头，顺带着两行清泪，这一鞠躬，代表着古灵的决心，她不想再拖累上仙了。

“起身吧！”面前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清朗温和，听起来毫无波澜。

古灵身上一震，手上一紧，紧紧握住李显的手。

“祝新人白头偕老！”

一句话如珠玉落地，掷地有声，古灵的心逐渐冷若寒冰。

“礼成！”

“送新人入洞房！”

在一应祝福之下，古灵被宫女下人拥簇着进了贴满大红喜字的房间。

喧嚣声渐褪，古灵一人坐在大红的喜床上，红烛摇曳。

独自坐在那里，深深叹了口气，也好，就这样也好让彼此都死了心。

就让上仙以为她是性情凉薄，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归宿，怨也好，恨也好，都到此结束。

因为喜房离前厅很远，整个房间都安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声响。

走廊上脚步声渐响，有些凌乱的步子靠近了门口。

然后顿住，身影停在了门口。

古灵听着突然有些紧张，是李显回来了吧？

“吱呀——”

门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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