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沉默片刻,又问道:“还有谁来找我?”
云斐报了几个官员的名字,安平便道:“也就是说,除了云大人你之外,其他被父皇派来找我的都是武官而已。”
安平冷冷道:“云大人你在父皇面前受宠的程度,真是无人能及。”
云斐轻声道:“公主难道是因为这一错觉,才长久以来对臣不满?”
安平在他的背上明显一僵,没有回话。
云斐又道:“臣与公主,并无利害相关。公主何故芥蒂至此?”
安平仍是没有回话。过了片刻,冷声道:“放我下来。”
云斐偏头,看见安平的面颊。仍是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不复方才近乎惊恐的情绪,只是眉心仍然微拧,有些怒意隐隐流动。
安平被他察言观色,怒意更盛:“你看什么?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云斐重又偏过头去,脚下未停,只柔声道:“公主何必羞恼?不论何时何地,我们之间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把公主丢下去。”
两人走了不知多久,已经可望见岸边士兵们的忙碌身影。安平在他耳边的呼吸渐趋平缓,不似最初那般隐忍。两人良久无话,安平突然道:“上回在燃香坊,听云大人的意思,应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这次轮到云斐脊背一僵,半晌没有作答。
“今晚月色不佳,夜路走起来若是两人都不讲话,我有些害怕。”安平伏在他背上,在他耳边平静道,“云大人不妨讲一讲这些轶事,也当轻松调剂。”
云斐道:“既是臣的心上人,臣自当赤诚以待。既是赤诚以待,就算不得是轶事。公主不妨换个话头。”
安平冷笑:“云大人这样的人,也敢自称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