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胞姐姐,丹阳公主的独养女儿的基础上。
假使自己并非丹阳公主的女儿,
长安城中又那么多美貌聪慧的女子,便是自己再美貌聪慧,又与她又甚干系?她又何须多投入一分爱怜。
因着这份疑虑,哪怕只有一丝丝,便不能再如同从前一般对自己毫无芥蒂的疼爱。
这点心思,便是有心遮掩,也在语调声气中难以掩饰的显露之处。
顾令月明白了这一点,忽然心痛断绝。。
她自来以为,相较于姬泽,玉真公主这个小姨是真正彻底真心疼爱自己的。可是直到今日,方发现这样的疼爱原来是有条件的。伤心之余亦生出一丝惶恐。对自己这般的疼爱的小姨都如此,那若长安旁人听了消息,又当如何呢?
“……你也不必多想,”玉真公主见着顾令月这般,心中也生了怜惜之情,诚声劝道,“当年的事,虽然久远,但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的水落石出的。咱们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那些个暗地的恶人捉出来狠狠报复回去,岂不是更爽快些?”
顾令月低头,声音像含了一个闷桃一般,“我知道的。事实真相自有公断,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玉真公主道,“你能这般想,就对了。”
悠悠道,“你母亲是我的胞姐,她一辈子慈悲待人,这样的人是该当遭遇好报,福泽子女的。咱们不能让她在身后令名遭损,你说,是吧?
顾令月对着玉真公主的目光,道,“您说的对。”
玉真公主浅浅一笑,“你能够想通了就好。”伸手抚摸顾令月的脸颊,含笑道,“好生生的,别一个人郁闷了。”
顾令月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瞧着天色不早,玉真公主起身欲离开,道,“小姨,我送您出去吧。”
玉真公主瞧着顾令月身上微微的萧瑟,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含笑道,“你身子弱,便在府中歇息不必相送,我自己走也就是了。”
顾令月目送玉真公主离开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廊下,站立良久。
碧桐担忧顾令月,忧心唤道,“郡主,你没事吧?您好好的,不要吓我啊!”
顾令月回过头来,望着碧桐,微微一笑,“碧桐,是你啊!”
她道,“这长安城中,大多数人对我好,都是基于我是丹阳公主的女儿的前提,真正毫不相问只因着我自己的缘故对我好的,怕只有你一个吧!”
碧桐越发惊悚,“郡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碧桐道,“郡主,奴婢脑子笨,你想开点。”
顾令月浅浅一笑,“你说的对,我是该想开了。”
“我本来想,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压住了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好了。掩住耳朵,捂着眼睛,整个世界都和从前一样。如今瞧着这般,方才知道竟真的是圣人说的是对的,我自个儿错了。”眸光中露出凛冽之色,“既然想明白了,就该和这恶人斗一斗!”
晋昌坊顾宅,
“放肆。”顾鸣狠狠的责打了苏妍一个巴掌,“你这贱人,贱人,”指着苏妍的手指气的发抖,“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寻人诬陷留娘的身世?”
苏妍捂着通红巴掌的脸颊躺在地上,仰头望着顾鸣,“妾身不明白,妾身做了什么事情,竟让郎君发这么大的火?”
顾鸣气的发抖,“你还敢不承认?”
“那紫金长命锁我曾在你这儿见过。还感叹过机缘巧合,将此锁渊源转告于你。如今却由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拿在手中,借此诬告留娘,你还敢说,这事跟你没有丝毫干系?”
苏妍放下手掌,冷笑道,“原来郎君是为了这个啊!”
顾嘉辰听闻外间动静,从里屋的榻上跌下来,爬着到了外面,“阿爷不必责问娘亲,”她道,“是我求她做这事的。”
数月前那场责罚,虽勉强挣了一条性命来,一双腿却残了,身上更是留下无数的疤痕。性子愈发古怪,思及顾令月,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怨恨之意。“是我嫉恨顾令月,她害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方求了阿娘替我出气方设下此计。”
顾鸣瞧着这对母女不知悔改,气的浑身发抖,“留娘再怎么也是我的嫡亲女儿。你们怎么敢,怎么敢用此事诬陷于她?”
苏妍捂着脸蛋扬眉道,“事情已经至此,郎君既然知道,又打算如何呢?”她的声音尖锐,指着顾嘉辰道,“您瞧瞧咱们的阿瑜,她本也是温柔可人,美丽大方的小娘子,因为顾令月落到这般天地,您说,我这个做娘的是否痛心?我想为了她报复顾令月,又有什么错?”
顾鸣没有想到苏妍有这一面,几乎退后一步,望着苏妍几乎不认识一般,“你……。”
苏妍瞧着这个男人,悠悠一笑,“郎君,您是郡主的生父,大理寺到时候说不得会请你上堂。郎君想想怎生办才好。”
她蛊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郎君该知道,郡主恨你,便算你替她证明了身世,她也不会感激你认你赡养你。如今你身边,日夜陪伴着的是我们母子三人。我和阿瑜虽然此次算计了郡主,但是锦奴是无辜的,他是咱们唯一的儿子,若是郎君狠心大义灭亲,要将妾身和阿瑜都送到大狱里去。儿子也会也因着有一个犯罪的生母抬不起头来。郎君,你就疼你那个嫡出女儿,让我们母子三人都为了一个顾令月陪葬。”
顾鸣气的浑身发抖,打了苏妍一个耳光,“你这贱妇。”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