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修渠的事情,对我们种花大大有利。这该怎么区分?”赵嘉信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分清楚。
“他们要开渠,图的是他们的地变成水浇地。种花不种花,和开渠都没关系。”说完这些,赵嘉仁勉强爬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丢下一句“县令可以不管富户们的土地种什么,却不能不管富户们的土地是什么样。”赵嘉仁摇摇晃晃的回屋去睡了。
坐在院子里吃着晚饭,赵嘉信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吃什么。弟弟的话听着有理,仔细想来却又不是那么完全有理,难倒菊花收成好不是赵嘉仁的利益么?如果这么想,修渠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县令在管着……
突然间,赵嘉信觉得想明白了关键。若是没有县令在管着,那该谁来管这个县?难道是那帮地方富人么?
身为官僚家庭的子弟,赵嘉仁回想起老爹说过的很多事。大宋的官员本能反应之一就是打击豪强。刁民很可恶,地方豪强比刁民更可怕。若是不能震慑住地方豪强,让他们乖乖听话,地方官员境遇只会惨不忍睹。
用力拍了拍脑门,赵嘉信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对于那帮豪强们的手段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就利用了赵嘉信关心花田的心情,试图让赵嘉仁站到豪强那边去。
自己竟然差点被人耍了,赵嘉信心中生出一股怒意。不过赵嘉信也发现,自己的怒意竟然没有完全爆发。即便是对豪强们非常不满,赵嘉信依旧期待从他们身上捞取到他渴望的好处。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中该怎么把握?赵嘉信觉得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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