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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怕他看到我哭,怕他定是要心疼,便打算悄然转身离开,慌乱里,不小心打翻了木桌上的颜料,乒乒乓乓的滚落,然后五颜六色的洒在我的纯白色的帆布鞋上,绚丽得就像是一幅天然的油彩画,美则美矣,却慌乱了两个人的心。
夏临川回头看到我逃也般匆匆要离去的背影,本能的想要拉住我的手,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堪堪在我的身后顿住步子,带着点踌躇无措,带着点惶恐不安,他说,“小欢……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怪哥哥?那天是哥哥不对,哥哥下次再也不会不顾我们小欢的感受就——”
夏临川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再也忍不住悲伤和思念,转身扑进他的怀里,死命的抱着他的腰,呜咽着哭,我说,“哥,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冲你发脾气,你是小欢最亲最爱的人,小欢又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夏临川被我猝不及防的撞进怀里,闷哼了一声,堪堪稳住身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摸着我的头,拧着眉头无奈的笑,满眼宠溺。
可是我却闻到夏临川的胸口渗出一片新鲜的血腥味,我立刻推开夏临川,这才看到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也不停地冒着冷汗,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黑衬衫,所以纵是血流成河,也看不出来。
我顿时有点懊恼自己的莽莽撞撞,害得夏临川好不容易刚有点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却更是气极夏临川居然为了给我买条毫无使用价值的项链,就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当人肉沙包。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为了我一个小小的欢喜,就甘愿辱没自己,越想越气,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争气的一个劲的往下流,我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夏临川一眼,便气鼓鼓的转身就要走。
夏临川却一把拉住我,把我扯进怀里,他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温柔的呢喃,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只一句话,便化解了我心里的恨与怨,便化解了我心里的疼与痛,我静静的依偎在夏临川的怀里,任他浅浅的吻星星点点的落在我的颈窝,任他清浅的气息与我的发丝羁绊缠绵。
我的背紧紧地挨着夏临川的胸膛,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温暖的血濡湿我的校服,顺着我的背脊,像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一直往下流。
我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夏临川的胸膛,一下一下稳重而规律的跳动,像极了寺庙里虔诚礼佛的老僧,用小锤敲打木鱼的声音,让我忍不住的想皈依,忍不住的想沉溺。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感觉,有罪恶,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美妙,我们贪恋着彼此身上的温度,贪婪着这一刻的岁月静好。我们只是静静的站着,相依相偎,看着夏季午后的风,扬起水蓝色的窗帘,就已经十分美好,不敢贪得无厌……
沈若愚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身前身后又是保镖又是佣人的,阵仗竟是比国家总理还要大上三分,她穿着粉白的蕾丝公主裙,踩着细细的水晶高跟鞋,一脸倨傲的在佣人的簇拥下走到我面前。
第六十六章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争了,只求他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睨着一双极干净的杏仁眼看我,眉眼不屑,她说,“你就是夏欢?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怪不得阿默整日里像是丢了魂儿一般,赖在这里不肯回去。”
我看着这个一身公主病的少女,不禁想笑,我在想啊,如果夏氏没有倾覆,如果我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活在爸爸妈妈的庇护之下,那我如今是不是也像她一般蠢笨可爱得眼高于顶,不知世事艰难?
想着想着就不禁笑出了声,我说,“不知沈大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沈若愚看着我眼底的笑意,以为我不把她放在眼底,有点恼羞成怒,她说,“我警告你,你给我离阿默远点,我才是林伯父内定的儿媳妇,你这个小狐狸精要是再勾引他,就别该我不客气!”
我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笑,我说,“沈小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们有钱人的感情,我可奉陪不起,只求着你能管好你的阿默便好,别让他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转得我心烦。”
沈若愚怕是前十几年里都过得顺风顺水的,没人敢忤逆她,如今被我这个不名一文的小女生给羞辱了,一时有点气结,好在她还有点大家闺秀的修养,只是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没蹦出半个不堪入耳的词来。
我看着她急得直跺脚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是觉得她和林默还是极般配的,样貌上自是不差,心性也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