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边说边再次伸手，却没有再用两指夹住，而是整只手直接抓住了剑刃！

江腾飞的剑虽不是上古神兵，却也能称绝世好剑！

这柄剑是他的父亲江寒月采用上古晶石内的精钢打制，浸日月之精华淬炼而成，斩妖降魔之利器，名曰九黎剑！

削铁如泥的剑，瞬间便划破了无欢的手！

冰冷的剑！白皙的手！鲜红的血！

“铮……”

这一声，是断剑在悲鸣？还是人心在颤抖……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无欢身后的屋子里似也有一道白色身影微微一颤……

剑已断！

无欢的手依然紧紧抓着断剑，白皙无暇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默默看着那一滴滴鲜血结成长线，滴落在这青石地板上的时候又血花四溅！

这血岂非也正如他的心？

岂非正如他的心一般四分五裂？

是什么样的力量？碎了剑，碎了血，碎了心？

是蒙蔽双眼的仇恨？还是那尘封心底的痛苦？

无欢在笑。他真的喜欢上了笑。

“无欢……”狂澜终究不忍看到无欢自残的样子，走向无欢轻声道：“放手……”

无欢缓缓抬头，深深的看着狂澜，良久，松开手把断剑扔向江腾飞淡淡道：“把这剑带回去给你父母。告诉他们，那少年虽然死了，但有一个叫无欢的人，必定会找他们讨一个说法。”

无欢话音落下，沾满鲜血的剑尖已深深的插进江腾飞身前的青石板上……

“我……”

“在我没想杀你之前，我劝你还是快点消失。”江腾飞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无欢淡淡开口打断道。

其他四人闻言面色一白，急忙收起断剑架起还想开口的江腾飞跑了出去。

“你侮辱我五山，待我等禀明掌门，定要你付出代价……”

“嘿嘿嘿……侮辱……”无欢听着门外悠悠传来的声音，喃喃怪笑。

“好一个五大神山！好一个中洲正道！”几人走后，狂澜哈哈大笑几声，转头看着无欢诚挚道：“届时兄弟上五山讨要说法之时，莫忘了叫上狂某！狂某倒很想看看这所谓的至正五山如何解释！”

“哈哈哈……狂大爷也要去？”这时，那白发老人听了狂澜的话，一阵大笑道：“那老朽也必定去凑个热闹！”

狂澜脸色一黑，道：“你这老不死的！平时挡我的路就算了，这次，你若再敢挡我，我必定和你拼命！”

柳老板等人对狂澜的话没觉得什么，但无欢听见狂澜的话，脸色不禁一变再变，甚至后背瞬间已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无欢第一次见到狂澜的时候，狂澜就说过有一个人总是挡他的路，他还打不过那个挡路的人……

听狂澜的意思，莫非就是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迟暮老人？

难怪无欢看不出那老人有一丝一毫的修为！

不是看不出，而是看不透！

他是谁？

“咳咳……”白发老人轻咳几声，掩饰面上的尴尬，低声道：“老朽还不是太无聊么！不过这次，老朽绝不挡你，嗯……挡五山应该更有趣……”

“敢问前辈……”无欢见这老人竟真有心相助，心中暗喜，开口探听老人名号道。

“别人都叫老朽白发老人。”白发老人打断无欢的话，深沉道：“哎……时间太长了……忘了，就连我自己都忘了我自己的名字了……”

“阿弥陀佛……”那两个和尚听到‘白发老人’四个字，瞳孔微微一缩，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和尚诵了一声佛号道：“想不到贫僧竟能遇见死人。”

“嘶……”柳老板等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这白发老人的样子，岂非正如死人？莫非真是鬼？

“哈哈哈……”狂澜看着那和尚大笑道：“大师真是慧眼如炬！”

“哼！你这和尚，怎能口出恶言！”白发老人瞪眼道，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狂澜一眼。

“施主死了一千多年了。”和尚继续拨弄着手里的佛珠，道：“贫僧亲眼看到施主自己把自己葬在了轩辕坟，一千多年了，贫僧都差点忘记了……”

这次，不仅柳老板等人纷纷变色，就连无欢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千多年前的人……一千多年前死去的人……

“你是无想？还是无念？”白发老人恨恨道。

那和尚道：“贫僧无念。”

白发老人看着另一个身体略胖的和尚道：“那你就是无想了？”

“正是贫僧，想不到老施主还记得贫僧二人。”无想道。

“老朽还记得无想是瘦子，无念是胖子……”白发老人道：“怎地现在颠倒乾坤了？”

“阿弥陀佛……”无想和无念齐齐诵了一声佛号，异口同声道：“一千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有趣极了……哈哈……有趣极了……”白发老人突然大笑起来，苍老而嘶哑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一千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事，一千年前，你二人还是佛门翘楚……一千年以后，你二人却六根不净，跑来逛窑子……”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两位毕竟还不是佛，而是人。”狂澜也是满脸笑意。

“阿弥陀佛……”无想和无念两人闻言，竟脸不红心不跳，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噗……不应该加一句惭愧惭愧么？”白发老人又道。

“古有降龙尊者为解救众生苦难，一不戒酒，二不戒色，三不戒贪，四不戒嗔，五不戒痴！”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