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陆振华其实是赞同的,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嗯……再看看吧……”
……
阳明山顶,傅令元站在观景台上。
雨雾将整个海城笼罩,以往的万家灯火完全看不分明。
逃出口袋里的烟盒,抖了根烟卷出来,摸了半天却怎么都摸不出打火机,才记起之前丢西郊的洋房里了。
头顶上方在这时撑过来一把伞,同时身边站来一道黑影,递给他打火机。
“谢谢。”傅令元接过,迅速地点着烟,吞云吐雾间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没有还给他,算是解释地说,“没空再去买。”
黑影打量他一眼:“你这如果不是刚打完架过来,是不是又要打我了?”
手指夹着烟从嘴里拔开,傅令元于青灰色的烟气中勾出一抹自嘲:“今天不是应该你来打我才对?”
黑影没有接话。
傅令元抖了抖烟灰:“抱歉。是我一意孤行。让你顶着压力陪我赌这一把,结果输了。”
黑影默了有一会儿,出声:“最不应该道歉的人是你。”
傅令元猛地吸了好几口烟。
“既然还能出来,你的情况并没有很差?”黑影问,“如果你确实无法再继续做下去,我会打报告反应,给你申请——”
傅令元打断他:“蓝沁的事你看到了吧?”
黑影没有回答。
傅令元丢掉烟蒂,又拿出一根烟,点燃:“你们不会对此有行动?”
黑影不吭声,过了半刻,只是道:“我这边没有。至于她作为公众人物的身份,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早知结果,问过之后还是一样的结果。傅令元倒也没有失望。
蓝沁吸、毒**的视频,照理是该有网络警察第一时间查封的。可陆少骢有的是办法让它消失不了,甚至都不去考虑,蓝沁在外人眼中其实还是他陆少骢的女朋友,以及蓝沁作为璨星旗下的大牌女艺人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餐前甜点之后,陆少骢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那些手段,他大概能够想到。终归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彻底毁灭。
傅令元深深吸了口烟,令烟气在胸腔内转了一圈,才缓缓地吐出来。
迎面吹着携带冰凉雨丝的风,还是令人感觉燥热。
夏天是真的来了。
……
隔天早上,一夜的大雨停歇,天空总算有了放晴的迹象。
古旧的房子排水不通畅,积得院子里都是。黄桑带着格格出去大门打算把水道捅一捅,不料一打开门,冷不丁见一男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体靠着石狮子。
格格一眼辨认出来:“傅叔叔!”
傅令元闻言转过头来,扔掉手里的烟,起身地时候脚底顺便将其碾灭,噙出笑意走向格格,揉了揉她的头发:“早上好。”
格格抬头瞅他:“傅叔叔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刚到,还没来得及敲,你们就出来了。”傅令元解释,旋即看向黄桑,“她……醒了没有?”
黄桑将他眸子里的血丝和脸上的几处小伤收进眼中,没有多问,回答:“睡着。”
“嗯。”傅令元抿着唇,示意自己手里拎着的一个包,“给她带了点衣服。”
“自己拿进去。”说着,黄桑带着格格自顾自去忙活。
傅令元深着眸色,定了几秒,朝里走。
黄桑扭回头看一眼他略显僵直的背影,收回视线时,看到他方才坐过的台阶下丢着一堆的烟蒂。
……
在廊下又停留了片刻,傅令元才走进主屋。
屋里的打开了,比昨天要透气,空气里的药香还在,但冲淡了许多。
床上的白纱帘也撩起了。
都发了变化。
唯独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连姿势都没有变动过。
傅令元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将拎来的包放在桌上,从里面翻出她的一套修甲工具。
搬了椅子坐到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腿上来,从盒子里取出指甲剪,开始帮她修剪已经被她抠坏的她的指甲——她醒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指甲如此参差不齐。
甲油涂的是靛蓝色,像是夜晚的天空,其中有点小珠光,让色泽很明亮,倒又像夜晚的大海。
指甲偏于扇形,剪短了之后使得她的手指看起来不若原先修长了。前阵子她呆在陈青洲那儿也确实养得不错,手指能多掂出点肉了。
记起她那一次想摘结婚戒指摘不下来,他尝试着在她的无名指上松了一松,发现还真的是卡住了。
淡淡一勾唇,他收起指甲剪,又挑出指甲锉,细致地帮她磨平刚剪过的指甲。
两只手都完工后,他拿准备好在一旁的湿纸巾,帮她把手擦了一遍,最后摊平她的手欣赏了一阵,觉得是她原先的甲型就漂亮,所以他怎么笨手笨脚都不会给她剪得难看。
他会的也就这两样最基础的工具,其他的他认不全,干脆也不折腾,将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收拾好修甲的工具盒,放回包里,然后他去拿脸盆盛水,拧毛巾给她洗了把脸。
出门倒水时正见黄桑和格格母女俩从外面回来。
黄桑将清水道的工具放回墙根后,记起来道:“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