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您老人家经验丰富。”阮舒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收回头发,重新整理假头套。
闻野在此期间光就闲闲地旁观,拿眼睛瞟啊瞟,一脸不耐:“女人就是麻烦。”
“抱歉,我现在是个男人。”阮舒戴回帽子和墨镜。
闻野带头在前面走:“嗯,男人。小伙子个子不高身板一般,胸肌倒是练得挺厚实。”
胸肌?阮舒:“”不禁嘴角抽搐。
不等她怼他,闻野先行加快脚步,像是故意不给她机会。
林子茂密,对方那样直接穿行,在所难免留下痕迹。焦洋仔细观察着被折断的树枝和踩踏的痕迹,很快跟到一条林间小道上来。
不过痕迹也截止至小道。
小道的一头通往的自然是湖边别墅区。
焦洋定在原地踌躇片刻,最终听从了自己狼一般的敏锐直觉,选择走向另外一头。
走到底,却是卧佛寺周边的商业区,到处都是路,到处都是能够藏身的地方,还有一家酒店门口停了辆非常大的房车。
等于一下子断了线索。
所以这搞到最后又白瞎了?
焦洋颇为伤脑筋地抓了抓头发。
清晨卧佛寺的钟声在这时沉厚悠长地从寺里飘散而出。
焦洋仰头,望向往高处绵延的恢弘的佛教建筑,狼一般的敏锐直觉再度给了他想法,没有太多地犹豫,即刻朝卧佛寺行去。
万万想不到,一抵卧佛寺门口,便逮住了一个熟人。
这回走的路,既不是穿行菜园子绕山道,也不是出卧佛寺的侧门,而是非常光明正大地走正门。
阮舒跟在闻野的后面,感觉他就把他自己当做普通的游客和香客,满脸趣味一路观摩一路瞧。
装得倒挺像,明明天天住这里面,却整得跟第一次来卧佛寺似的。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闻野忽地问,连头也没回。
阮舒冷漠脸:“你后脑勺的眼睛长得比你的美瞳好使。”
“你喜欢我眼睛黑色还是琥珀色?”
在茶馆的时候,貌似他已经问过一回了?
记不清。
阮舒直接甩答案:“我喜欢你没眼睛。”
瞅见大门口近在咫尺,她加快步子,打算越过闻野先出去。
忽地,视野范围内捕捉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焦洋,一个栗青。
心口一吊,阮舒又缓下脚步,往闻野身侧靠近些,以他的身形对她加以遮挡。
“干什么?吃我豆腐?”闻野第一时间主动站离她些许,并拿斜眼横她。
阮舒没心情和他怼,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退,眼睛则朝栗青和焦洋的方向示意:“那两个认识我。”
闻野轻飘飘地觑一眼,却是不慌不忙地问:“认识的不正好?你跟着他们回海城喽。”
阮舒抿紧唇,沉默。
神色全收罗进眼里,闻野非常满意她的这副反应,未再逗她,抬起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不以为意道:“别总当我死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我们?这措辞阮舒修长的眉尾挑了一下。
正值香客和游客进寺的高峰时间段。焦洋和栗青没挡道,站在大门的一侧,彼此虚与委蛇地交谈着什么,看起来根本未放心思在别处。
见状,阮舒也不刻意去看他们了,泰然自若地跟随闻野走出大门。
栗青和焦洋扯谎着自己是一大早来排队取卧佛寺祛病池的水等等,眼睛则留意到两个男人的背影逆着人流在往外走。
其中个子较的那位好像
栗青皱了一下眉头。
“祛病池的水?”焦洋笑了笑,“怎么?傅三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栗青收回视线,从容应对:“多谢焦警官关系我们老大的健康。不过我们老大一直都安康无恙的很。”
不给焦洋再追问的机会,栗青即刻聊表关切地寒暄回去给他:“不知道焦警官一大早来卧佛寺,难道也是为了祛病池的水?”
通往南山的路车流量并不大,尤其拐上盘山公路之后。
手机里栗青在说:“老大,我已经在卧佛寺里。”
“嗯。我上山路了。”傅令元唇际一挑,“你先带人找着。”
栗青稍有迟疑:“老大,有点困难,我在这里和焦警官碰个正着,被他缠住了。”
“焦洋?”傅令元眉峰耸起,“他怎么会在卧佛寺?”
“说是发现林璞,追到这儿附近的。而且是凌晨三四的时候从海城医院里追出来的。”多重要的信息,所以栗青听完后,一直在找机会,好不容易摆脱焦洋,便赶紧打电话汇报回来。
傅令元的黑眸应声深深地眯起。
假林璞海城医院
假林璞陈青洲袒护
假林璞阮舒隐瞒
海城医院黄金荣
假林璞黄金荣???
婚礼当日接亲前的一幕对话浮现脑海
陈青洲:“你年纪太小咿咿呀呀地要挣脱保姆,下地来找我和强子一起玩儿。”
陆少骢:“强子是不是就是荣叔死掉的那个儿子?”
陈青洲:“嗯。是。荣叔死掉的那个儿子。”
虽说当时是就着话题十分顺其自然地谈及“强子”,但他出于敏感和对陈青洲的了解,言语间谙了股莫名的突兀感。并且他注意到了陈青洲后来那一秒钟不易察觉的停顿。
强子???
假林璞强子???
灵光闪过,猜测浮出,关系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