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的下酒菜,桃爷理所当然的让长贵倒上杯酒,也不多喝,一人一杯解乏提神。
野兔肥嫩,兔肉烧出来色泽红亮浓香扑鼻,桃爷把兔头夹给了黄黄,黄黄高兴的晃着尾巴啃起来。桃爷乐呵呵的一声令下,孩们尽管心里雀跃万分,但是夹肉的动作还是不失礼数。
大人们都没怎么吃兔肉,紧着孩们吃够,李氏拿勺给每人碗里舀了些兔肉汤汁蘸着吃。张氏心里还想着豁嘴羊癫疯母猪疯的事情,顿时对兔肉失去了几分兴趣,她想了想最近和长贵的行事,担心有了身孕而不知,吃了兔肉生个豁嘴闺女。张氏越想心里越发毛,纯粹一筷兔肉也不吃,连碗里的汤汁都倒给长贵了。
李氏看张氏没夹兔肉,只是夹着白菜和红萝卜丝吃,问道:“长贵媳妇,你咋不吃肉?”
张氏笑了笑,赶紧说道:“娘,我不爱吃兔肉,我觉得有怪味!”
李氏念叨着:“有怪味吗?难得是烧的时候放错调料了?”说完,还特意夹了一块兔肉闻了闻,又问其他人道:“这兔肉有怪味吗?”
众人都摇头,李氏对着张氏说道:“你吃不惯就舀些蛋花汤喝吧!”
张氏点头,给自己舀了一碗蛋花汤。李氏拿过勺,专门给张氏挑了些鸡蛋盛碗里。
刘氏递给张氏一个饼,顺带着给张氏夹了些白菜叶到碗里。
张氏由于心理原因,一块兔肉也没吃,其他人倒是吃的很尽兴。桃爷和长富长贵把一杯酒喝完,也拿起饼蘸着汤汁吃起来。
晚饭后,各自收拾完毕歇下了。
张氏靠在长贵身边说道:“兔肉好吃吗?”长贵点头,他疑惑的看着张氏说道:“你今天挺奇怪的,往日里你可是最爱吃香喝辣的,今天咋一口兔肉也不吃?”
张氏掐了一把长贵的肩膀肉,嗔怪道:“还说呢,我今天问娘给小秦氏端些兔肉不,被娘提醒了,这有孕的女人不能吃兔肉!”
长贵一下喜的坐起来,“媳妇,你有啦?”
张氏乐呵呵的说道:“前段时间闲的时候,你那么卖力,我这不是担心吗?再说,我也想生个闺女,几口兔肉算啥,可不能贪吃生个豁嘴闺女出来!”
长贵又躺下,说道:“都没个准的,你瞎想啥?”
张氏继续掐长贵的肩膀肉,笑骂道:“都怪你,都怪你,早跟你说想生个闺女了,到现在四宝都四岁了,我这肚还没动静!”
长贵手臂一收,把张氏卷到怀里,笑道:“自己的肚不争气还怪到我头上?为着生闺女的事,我这腰都要断了,你也不知道心疼!”
张氏气的捶打长贵的胸,“我肚不争气,二宝四宝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长贵赶紧讨饶,搂着媳妇亲了一口笑道:“好,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赔罪了!”说完翻身忙活开了,张氏嗔怪了几句,也投入到生闺女的大事中去了。
这几天,桃爷一家人都在忙着播种麦,快到收尾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一家人只好戴斗笠披蓑衣的继续播种。桃爷说这雨下的正是时候,麦种吸饱了水分就能发芽了。
族长桃大爷在村里的麦地里转悠,家家户户都在田间地头忙着播种,桃大爷满意的点头,遇到那些麦垄整的不匀称的,他都要指出来。一走到桃爷家麦地旁,桃大爷停下了脚步,他把斗笠往上抬了抬,朝着地里的桃爷嚷道:“桃老,你这庄稼伺弄的好啊!麦垄整整齐齐,直溜溜的!”
桃爷放下锄头,从麦垄旁的排水沟走出来,跟桃大爷站一排,望着自家的麦地,欣慰的笑道:“这可是活命的营生!伺弄不好,对不起那碗饭!”
桃大爷呵呵的笑着,说道:“你咋不种些油菜?明年收些油菜籽榨油。”
“去年种了点,收的油菜籽足够年的油吃了,再说了,油菜产量也不高,油又是精贵玩意儿哪能天天吃,还是省下土地种点麦实在。”桃爷回道。
桃大爷说道:“你啊你,是个会过日的,什么都精打细算!”
桃爷笑道:“说的好像你桃老大不会过一样,你家可是咱村日过得最宽松的,当年还能送长贤去镇上读几年书。”
“嗬嗬!我可是吃祖业的,如今儿孙多了,分家都分空了。”桃大爷说道,“好了,我再去其他地里转转,你接着忙!”
桃爷点头,等桃大爷走了,又才走进地里。
麦种完,收了个早工。桃爷把几把锄头拿到堰塘边清洗,锄头上的泥巴用水泡一泡,拿树枝戳一戳,清洗干净了扛回家放杂物房里。
李氏吩咐儿去挑几担水回来,又叫张氏进灶房烧洗澡水,这几天忙着种麦,没好好洗一下,趁着今天收工早,多烧些热水,一家人好好洗个澡。
李氏说晚上吃疙瘩汤,刘氏就提着篮去菜地里拔了几个白萝卜和红萝卜,又砍了一颗白菜,洗净了切丁备用。
疙瘩汤很好做,李氏也不着急做晚饭,先安排一家老小把脏衣服换下来,把澡洗了。大人们在地里忙活,衣服上都是泥巴,孩们在地头玩耍,衣服上照样全是泥巴。刘氏把脏衣服装进背篓里,抱怨道:“早上才换的干净衣服,到这会儿就全是泥,宝你是邋遢鬼投的胎吗?”
宝都被刘氏念叨皮了,他选择了最明智的回应方式:嘿嘿傻笑,刘氏一边抱怨着一边拿着一块干净棉布,把宝的头包住,狠狠的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搓揉。
“娘,轻点,好疼啊!”宝抱着刘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