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交替,又是新的一天。
浑浑噩噩中,景嬛慢慢的睁开眼睛。
温暖柔和的光线射入她的眼帘,不仅不刺眼,还令她感到舒适。
“嬛儿,你醒了,你可醒了,父皇一直在等你醒来……”父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一时间令她百感交集,这会不会又是梦?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
光影之中,父皇慈爱又焦躁的脸庞慢慢变得清晰,这不是梦。
她的眼里慢慢流下泪来,声音沙哑得厉害:“真的是父皇,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景立天紧紧握住女儿仍然冰凉的手,眼睛居然也红了:“傻孩子,这次真的委屈你了,你……原谅父皇可好?”
想到自己差点杀了最爱的女儿,他也是心有余悸。
景嬛听到他居然请求自己的原谅,一时间也是动容不已,果然,父皇没有忘记她的母亲,父皇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女儿。
“父皇莫要自责,”她低声道,“是嬛儿不中用,轻易就中了奸人的圈套,连半点讯息都无法留给父皇,应该是女儿向父皇请罪才是。”
“还是我的嬛儿最懂事。”景立天轻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养病。父皇已经让御医看过了,你的脸会变成这样,乃是因为服用了会在短时间内引发气血淤滞、脉络受阻、阴阳严重失调的高浓度药物,导致肌肤焦黄长痘。御医已经调配了补血养气、疏通经络的药方,只要你坚持服用二十天左右,肌肤便能彻底恢复。”
景嬛听得暗暗吃惊,难道她的脸出了什么事么?
她看向一直站在床边待命的真真:“真真,拿镜子过来。”
真真连忙递上一面铜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腊黄干枯、长满痘痘的丑脸来,除了五官隐隐还能看出天下第一美人的轮廓,哪里还有原先的风采?
“这些贱人!”景嬛气急败坏的把镜子砸到地上,顾不得咽喉疼痛,咬牙怒道,“我一直疑惑父皇为何认不出我来,原来是这些贱人不仅冒充我,还把我的脸毁成这样,孰可忍孰不要忍!我现在就去九仙宫杀了那个贱人!”
说到这里,她抓住景立天的手臂:“父皇,你有没有把九仙宫那个贱人给抓起来?”
“父皇还没抓。”景立天目光阴沉,“父皇要将那个贱人留给你,由你亲手处置!你放心,那个贱人并不知道她的阴谋已经败露,如今还在九仙宫养病,父皇已经让神机营暗中盯紧九仙宫,她就算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而且,她若是与同伙有所接触,必定会被一网打尽。”
“父皇说的是,咱们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轻易就死了!”景嬛恨恨的道,“不管她究竟是什么人,她都不可能靠她自己一个人成事,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主谋,咱们非把这伙人给连根拔起不可!”
“来,嬛儿先喝药,莫要动怒,免得伤了身体。”景立天接过真真递来的汤药,亲自喂她,“你喝完后再告诉父皇你到底是如何出的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彻底封锁了女儿出事的消息,也没有去调查九仙宫的事情,因此,他到现在也没能明白女儿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大年初一的深夜,”景嬛边喝边低声道,“我正睡得好好的,侧殿突然起火……”
她被绑架的过程很简单,简单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绑走她,而且还知道冷宫那条秘道的存在?
说完之后,她抓住父皇的手臂:“父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景立天道:“今日是正月初五。”
“夜中天呢?他可还在晴州?他有没有被其他贱人给勾走?”
“嬛儿你放心,夜中天尚没有离开晴国,只是在岚儿、虹儿、芸儿的陪同下,前去京畿之地体察民俗去了,预计这两日就会回宫。”
岚儿?虹儿?芸儿?叫得可真亲热啊!
景心里升起一股酸意和恼意,听父皇的口气,父皇还挺宠她们的?
万一她最后嫁不成夜中天,父皇是不是也乐意让她们嫁成?
她原本以为父皇不会让她们接近夜中天的。
“嗯,那就好。”景嬛压下妒意,又问,“父皇,那个假货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她倒是本分,足不出门,每天就在屋里养伤,和前来看望她的女眷说说话,倒没有其它动静。”
“哼,说不定这些接触她的人中,就有她的同伙。”景嬛恨恨的,“父皇,那个贱人太过狡猾,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就将她给逮了,免得夜长梦多!”
“嬛儿暂且等等。”景立天轻拍她的手背,“她如今已成困兽,咱们何必急于一时,不如待她的同伙露出马脚以后再铲草除根,岂不是更痛快哉?”
“父皇所言极是有理。”景嬛急道,“但那个女人既然连您都能瞒过,只怕早有防范,不会轻易让咱们得逞。再说了,敌人对咱们知之甚多,咱们对敌人却知之甚少,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意外,还是将她抓起来,严刑逼供才是上策。”
“唉,抓她倒是容易,就怕打草惊蛇……”景立天还是想缓缓,打算等到犯人与同伙联系后再出手。
“父皇不必担心,女儿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不怕她不招供!”
“你如今染了风寒,不如待身体康复后再作谋划……”
“父皇,女儿现在最大的病情乃是心病,心病一日不除,女儿便一日不能好转。只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