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疑似姒清的人物出现在宰相府大门前的消息,也传入了姒琅和姒英的耳里。
八号道:“头,我上午看到的那个人,长得有点像画像上那个叫姒清的家伙。”
姒琅脸色凝重:“你可有走近和看得清楚?”
八号道:“宰相府四周有人巡逻,我不敢靠近,但那个人从大街口慢悠悠的走到宰相府大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他走得很快,很快就没了影儿,后头还有宰相府的人跑出来去追他,但没有追到。”
“他穿着一身白衣,仪态相当的出众啊,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路上又没有什么行人,我就盯得久了些,虽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还是感觉有几分相似。我还听到那些去追他的人说那个人叫姒清,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之类的话,我想办法抓了一个人问话,就知道那个人送了一封信给文正熙,也不知道信里说了什么。”
姒琅和姒英听后面面相觑。
姒琅道:“可惜我们在宰相府里没有眼线,无法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姒英道:“宰相府接下来一定会有动静,我也会派人时时盯着,暗中跟进,总之,这一局太乱,我们有太多的东西看不清,不能轻举妄动。”
姒琅也道:“是的,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是眼下最好的做法。”
而后,两人都给自己的人下了这道命令。
被很多人暗中盯着的宰相府,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次日上午也没有动静,但到了下午的时候,动静来了。
几名侍卫带着一只很大的鹞子风筝和一卷画,走出宰相府,骑上马,往望江台的方向奔去。
姒琅的人,姒英的人都暗中跟了上去。
这一天,雪没有下,还微微露出阳光,除了风有点大,一切都好,如果不需要控制风筝的话,倒是适合放风筝。
望江台位于江边,相当于三层楼这么高,站在台顶上可以眺望江影,台下是热闹的商业区,是个观景、购物、玩乐的好地方。
因为是过年期间,天气又不错,望江台上下当然极为热闹,不过,到了申时的时候,离天暗没多少时间了,许多百姓和商贩纷纷回家和收摊,望江台上人已经不多。
几名侍卫走到台顶,环顾四周,耐心的等行人全部散去。
台上寒风猎猎,几名侍卫面江而站,寒风从后面吹来,如果他们放风筝,风筝必定会被吹到江的对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几名侍卫蓦然大悟:那个叫姒清的人一定预测到了今天的天气和风向,才会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
江面虽然宽阔,但这么大的风,足够将风筝吹到江的对面。
而江的对面是一大片广阔的田野,零星散布着一些村落和小山头,如果风筝被吹到这片区域,不管派上多少人,都很难找到这只风筝。
这一刻,几名侍卫都心生寒意:这个叫姒清的人,还真是什么都算好了!
同时,派来抓捕姒清的神机营探子和杀手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一边暗中调动人手过来支援,一边暗中派人渡江。
即使抓捕姒清的难度再大,他们也必须要尽全力,因为,这是皇上的死命令。
几名侍卫等到望江台上的游人都走完后,也不敢再拖延时间,赶紧把画像系到风筝上面,放飞风筝,拉着绳子在望江台上小跑,待风筝飞到很高的上空后,放手。
风筝果然在大风的挟持下,被吹往江的对面。
姒琅和姒英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极为无语:这要他们如何渡江去观望?
其实,他们也好,宰相府和宫里也罢,不是没想到姒清想在对岸接收画像、从而方便逃走这一出,但是,这两天晴州都是风雪交加,谁也说不准今天会不会停雪,也说不好风向是朝哪边,如果去赌雪停、风吹向对岸,那就得耗费大批人力去埋伏,引发不必要的骚动。
而且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实在不宜提前派人去那么广阔的野外埋伏,想想,就算姒清没有发现埋伏,埋伏者埋伏上一两个时辰的,也得冻僵,根本无力去搜寻、追击目标。
可以说,姒清把一切都算好了。
眼下,无数的潜伏者看着几乎看不到的风筝吹向对岸,都是大眼瞪小眼,有力无处使。
风筝消失了,也不知道落在何处。
景立天,到底有没有抓到姒清?
姒琅和姒英耐心的等待消息。
直到次日晚上,八号才匆匆的赶回来:“头,我终于联系到了十六,十六也参加了昨天傍晚的行动。据他说,神机营和大内侍卫联手,派了几千人在对岸搜索,终于发现了姒清的身影,最终将姒清重伤,将他秘密带走和关押起来。”
姒琅急问:“十六号可有看到这个姒清的模样?”
八号道:“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这人与英大人提供的画像像了六七成,功夫也极为高明,受了重伤后吭都没吭一声,居然还想寻死。”
姒琅看向姒英,姒英隐隐有些激动:“这种性子,确实有点像姒清的风格。”
姒琅道:“十六号不知道姒清被关押在何处?”
“十六的级别太低,无法接触这样的机密。”八号道,“不过,十六分析认为,姒清既然受了重伤,又一心寻死,景立天一定会派最高明的御医去诊治,如果我们能从这个方向入手,有可能发现姒清的线索。”
姒琅立刻打开身侧一个书架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