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用吃奶的力气往景华宫跑,把面具的事情告诉了父皇。
景立天看到那张面具后也惊呆了,父子俩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以后,景立天咳了两声:“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
景辉憋了好一会儿才道:“反正肯定不是那只公鸡干的……”
景立天忍住朝他砸杯子的冲动:“朕问的是,面具是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景辉小心的喝酒壮胆,“孩儿已经派人去查了,就怕查不到,但不管怎么样,能干这事的人,有点可怕啊。”
他是临时被召进宫的,那人却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好了公鸡、面具等东西,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将这么惊人的情报送到他手里,他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
“你觉得面具上写的事情可信吗?”景立天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干脆直奔重点。
“我、我我……”景辉的嘴张张合合,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道,“有一定的可信度吧?”
景立天对他这种没有男子气概的口气很不满意:“哪里可信?”
景辉的大脑在糊了这么久后,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运作起来,急着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个玉朗川以前就跟琅儿眉来眼去的,两人之间颇有点意思。琅儿的脾气您也知道,她到了乌帝城后看不上乌浪,想跟玉朗川私奔,结果私奔不成,琅儿就杀了玉朗川逃走。说不定玉朗川后来又后悔了,改头换面的跑来晴州找琅儿,找不到就想为琅儿报仇,先杀了乌啸,后想杀乌鲁,完全有可能嘛。”
景立天不说话,只是拈着胡子,仔细琢磨。
玉朗川初到晴州的时候,其fēng_liú潇洒确实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从公主到宫女,没有不关注他的,假景琅区区一个女奴之女,遇到那样的男人,不心动才怪了,加上一路上两人朝夕相处,生出情愫完全有可能。
太子的话,还有之前的那些传言,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要不然如何解释假景琅会在新婚之夜杀了玉朗川?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杀乌浪才对吧?
所以说,新婚当夜,假景琅不是跟乌浪在一起,而是跟玉朗川在一起,这两人,看来真的有奸情啊。
景辉暗中观察他的表情,又道:“还有,那个假特使确实与玉朗川很像啊,他刚到的时候我就想了,乌蒙国那种鬼地方,怎么还有玉朗川这样的男人?只是我当时认定玉朗川不可能又来一次,他又自称玉朗川的徒弟,我才没有多想。”
景立天微阖双眸:“还有呢?”
景辉突然之间就灵感不断:“父皇你想想,如果他不是玉朗川,为何要戴上面具?又为何要冒充特使,偷偷的来?”
“因为,”他激动得拍桌子,“他来晴州是来找琅儿的,还想带着琅儿私奔,这可是对乌浪王子的背叛啊,他当然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之所以要杀乌啸,也许是为了给琅儿出气,也许是因为乌啸发现了他的身份,他要灭口!”
他的心情突然就变得非常的好了。
因为,这些分析太合情合理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破绽。
其实,他说到这里后,景立天也觉得很有那么一回事了。
“那么,”景立天慢慢的道,“你认为他真的要杀乌鲁?”
景辉迟疑了一下下:“是的!”
景立天睁开眼睛,眸光异常锐利:“可你有没有想过,传递这消息给我们的人,为何会知道这些消息?又为何让我们知道这些消息?他到底是敌是友?他现在又潜伏在何处?我们到底能不能信他?”
景辉愣了一下后,呐呐道:“儿臣不敢妄自猜测对方的心思,但是,我们知道这些消息,对我们总没有坏处是不是?”
景立天淡淡一笑:“哦,那你说,知道这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景辉又愣了一下,脑子飞速转动,脱口而出:“如果乌鲁死在玉朗川手里,那就与我们无关了吧?”
他刚说完,就吓得捂住自己的嘴。
景立天也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左右。
幸好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这话若是传出去,乌鲁只怕要大开杀戒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两人都不说话。
景辉的额上不断渗出汗来,他知道他在无意之中暴露了内心深处非常可怕的某种念头。
但是,如果乌鲁真的被玉朗川杀了……那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何止很好,简直就是完美!
玉朗川可是乌蒙国的国师,他秘密逃到晴州并杀了乌鲁——最好是在宫外或城外杀的,那就得由乌蒙国负主要责任了,乌蒙国再愤怒,也只能找玉朗川的麻烦,总不能把气全部发到晴国的头上是不是?
他一边想着,一边偷眼看向父皇,结果,景立天也在瞟着他。
四目相对,英雄所见略同啊。
景立天终于开口了:“你说,乌鲁会在什么情况下被玉朗川杀掉?”
乌鲁死了好啊!
这样他就不能盯着琅儿!就不会破坏琅儿与黑月之王的好事!就不会令晴国皇室一次次遭受他的压迫与羞辱!
景辉边细细的想,边慢慢的道:“乌鲁听说假特使就是玉朗川后,决定亲自干掉玉朗川。正好咱们手上有玉朗川的下落,他便带人追杀,一路追到荒郊,哪料玉朗川十分阴险狡诈,暗中设下圈套,导致乌鲁死亡。”
乌鲁死了好啊!
如此,他这个未来的晴国之皇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