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生了很多病,只能进疗养院。我八岁那年,我带我弟弟出去玩,他被人拐走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悲伤有之,更多的是自嘲,还有隐隐的恨意:“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跳了楼。”
汤子期说不上话。
他第一次跟她说他的私事。以前,他更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强者,把自己竖在层层坚硬的铠甲中,只留给人平静稳重的表象。
可那种感觉,是有距离的,不真实。那是他想给她看到的一面,而不是真情的自然流露。
远不如现在这么坦诚。
汤子期渐渐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因为他回头看定她,慢慢说:“不是我对你隐藏了很多事情,而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提起。不过,如果你想了解我,我也愿意跟你说。”
他说:“只要你开口问我。”
汤子期说不清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决定跟他划清界限,把自己冰冻起来,他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就让她的坚冰土崩瓦解了。
她终于意识到,他对她的影响力。
在她踯躅呆愣的时候,俞北平张开双臂抱住她,低头,亲吻她纤秀温馨的额头。汤子期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有些许茫然地望向他。
俞北平失笑,手指点在她的鼻尖上:“心软了?”
汤子期愣怔。
他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嗔怪地说:“这么容易心软,很容易被人骗的。”
汤子期:“……”
她的眼睛渐渐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又耍我?”
耳边是他低沉的笑声。他笑得是真开心,声音毫无保留的清朗。汤子期又郁闷又憋屈,可隐隐的,好像也有一丝甜。
第013章 例假
可能是刚才东西吃多了,汤子期觉得肚子有点疼,窝在沙发里感受了一下。
她的表情有点傻,俞北平忍不住问她:“干什么呢?”
她很老实:“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俞北平说:“我和你一起吃的,要是食物有问题,我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
汤子期一想,也是啊,更加百思不得其解。渐渐的,身体内的隐痛加强了,还一阵一阵的,最终集中在小腹,整个人都酸乏无力,像被灌了铅似的一直往下沉——她终于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了。
她脸色变了:“你快走吧。”
俞北平担心她,蹲到她面前:“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让你走啊!”汤子期抱着靠垫,把头深深埋进去,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他慢慢有点明白过来了,倒也不见尴尬,只是拄着头垫在膝上,望着她笑了一笑:“跟我不好意思什么啊?”
“我跟你很熟吗?”汤子期恶形恶状地说。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努力想作出凶恶镇定的模样,可惜话出口就磕磕绊绊的,没一点儿威慑力。
俞北平宽容地笑笑,起身去了厨房:“我去给你泡点儿热水。”
汤子期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奈何小腹太痛了,连怼他的力气都没有。
俞北平很快就回来了,端着热水在她面前吹着:“等会儿,凉一点就给你喝。”
汤子期存心跟他唱反调:“别对女孩子那么好,俞首长,要不喜欢,就别对她们那么好,不然那就是婊,会让人家产生误会的。”
俞北平说:“把那个‘们’去了。”
汤子期哼一声。
俞北平侧头看她:“你觉得我对谁都是这么好的吗?汤子期,你亲眼看到了。”
汤子期存心找茬,当然逮着一点儿错漏就给他抖:“之前讲座,你跟我表姐呢?”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礼貌。”
“那要是情势所需,俞首长是不是对哪个姑娘都这么‘礼貌’啊?她们要跟你吃饭约会,你也去吗?”
俞北平不动声色望着她,灯光里一张清冷俊美的脸,细看之下,没有任何表情。
汤子期被他看得发毛,终于收敛了些。
他终于开口:“汤子期,你对我了解多少?竟然敢这么肆意地揣测我?”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有一种说不出的嘲弄,也带着几分怜悯,像是在说,就你这点儿智商,也敢跟我玩这些花样?
汤子期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脸色难看。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真的太难受了。
俞北平把碗送到她面前,单手捞起她:“喝点儿热水,会好一点。”
这会儿语气又似乎很温柔。
打一顿再给根胡萝卜什么的,果然是亘古不变的套路!汤子期忿忿地想。
可她也真不敢再闹了,乖乖把那碗热水给喝了。
俞北平又说:“大冷天的,你怎么都不穿袜子?”
“有暖气。”
“所以你出门去买东西时,为了图方便也不穿袜子,是不?”他一针见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