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晚上要去做兼职挣钱,所以我更加地抓紧时间,效率很高。
我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兼职,对在餐厅里弹琴该用些什么曲目有些拿不准主意。田小姑娘知道后,帮我找了不少西方的流行古典乐,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她将曲谱递给我的时候,眉毛挑一挑,眼睛里都是调笑神色:“小满,我赌周日他会送你去。”
我“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再联系我。”
汐凰凑近些,“啊,原来你在等着人家联系你啊。”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
说实在的,我没有往那个方向想,是因为我看得出,他家里是有些背景的,跟我不像是同一类人。因而对岳溪之前调侃的话,我都没有当作一回事。然而当汐凰玩笑一样地指出我在等他的消息的时候,我忽然警铃大作,这才意识到悬挂在心中的jìn_guǒ已经岌岌可危。
我从学校里出来,还不到六点钟。十月份的伦敦,这个时间天还是明亮的。学校门口是车来车往的大路,不少同学在校门口进进出出谈笑风生。
有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车停在门口,我走出来,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石越卿。
“小满!”他冲我招手。
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跑过去,仰头看他。
他微微笑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等岳溪么?”我回头去张望,“岳溪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别空等着啊。”
他摇一摇头:“没有空等,我在等你。”
我愣住,“等我?为什么要等我?”
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又带一点似笑非笑。看我真心实意地问,并没有丝毫的玩笑,他这才略挑一挑眉,同我说道:“今天周日,你不是要去做兼职?我送你去。”
田小姑娘还真是一语成谶。
“不用这么麻烦,真的,”我连忙摆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介绍的那个地方dilly circus旁边,一点都不远,我坐地铁,几站就到了。”
他走到车子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
“天太晚了,会不安全。”见我还怔在原地没动弹,他微微侧头示意我,“快点上车。”
我本来还想声辩,六点钟的伦敦天还是亮的,不算晚,可惜他并没给我这个机会。
于是在这个晚高峰的时段里,我们跟着拥挤的车流行驶在伦敦窄窄的马路上。车里的温度暖暖的,我看到道路两侧有树木随风摇摆,忽然就想开窗透透气。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车窗忽然自动地开了三分之一。
我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开窗啊?”
石越卿说:“你探来探去的,不是在找车窗的开关吗?”
“那你再开大一点呗?”
他望望我,回答简洁而清晰:“不行,风大。”
虽然是周日,但他却穿了一身西装和衬衫。至于什么牌子,那我自然是认不出来的。但是我大约能猜到,他可能是刚刚工作结束直接来的。
我问:“你怎么周日还要工作啊?”
车子拐了一个弯儿,他侧头去看后视镜。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路灯闪烁的光影洒在他的脸上,从我的角度看去,只觉得他五官立体,眼睛深邃。
“最近有点忙,周末没什么事,就赶一下工。”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不禁让我隐约记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岳溪曾经跟我说过,他是设计汽车的。
设计汽车具体都要干些什么工作呢?我毫无头绪。
可能是看我许久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我晃晃脑袋。
“我是在想啊,设计汽车到底都需要干些什么工作。”我瞄了瞄他,不想正巧他也在瞅我,“岳溪跟我说,说你是设计汽车的。石越卿,你们汽车设计师每天都干什么活儿啊?”
他看着我,眼睛闪了闪,黑亮黑亮的,半晌没说话。
我瞪了他一会儿,见他只是望着我,却不回答,于是不由得又追问了一句,“嗯?为什么不说话,不方便告诉我么?”
他转回去目视前方,车子并上了另外一条车道。
“没有,突然听你叫我的名字,有点不适应。”
被他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这样叫他,还叫的如此顺嘴,好像已经叫过很多很多遍一样。说起来石越卿他比我大挺多,我或许理应同岳溪一样叫他一声哥哥。但是“越卿哥哥”这几个字从岳溪的嘴里叫出来还好,我却是万万叫不出的。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像岳溪一样,也叫你一声越卿哥哥吧?”我试探着问,“你可别为难我,我恐怕是叫不出。”
前方正好赶上红灯,车子慢慢停下来,他终于又回头看着我。我之前一直觉得他很严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