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没有吱声的司丰年立刻发了话,“大嫂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我盯着那些人干活,是一样的。”
“那就拜托给你了,离得又不远,我们歇一个晚上就回来。”沐家在奉岭市,是真正的城里人家。从龙头村到卧龙镇,再到横山县,最上头才是奉岭市。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离省会密兰市很近,经济环境在他们省内属于相当不错的。
“咱们明天就走。”沐晨东喜滋滋道。
司大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刚决定好,立马转身安排好一切。司青青帮司雨侬请假,司爱华跟帮工打好招呼,又跟司丰年说清楚安排。
很快祖孙三口再加一个沐晨东,一块坐上了去奉岭市的火车。
“也可以坐汽车,不过得七八个小时,还是火车方便,只要四个小时。路上要经过李集镇,他们那儿的烧鸡最好吃,我给小雨买上一只,等啃完就能下车。”
可能是接到了大姐,沐晨东的兴致高涨,从很多的细节里,流露出他对这条线路的熟悉。
司雨侬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烧鸡的期待,然后一脸天真道:“舅老爷是不是经常来往这条路。”
前世,不管沐晨东还是沐晨阳,都没有出现过。还是八年后,司大娘为了他们姑侄俩的大学学费,一咬牙去了趟奉岭。想着不管怎么说,两个弟弟都是城里人,手头怎么都比老农民宽裕一点,若是肯借钱,两个孩子便都可以生本身也是一种保证,保证毕业以后,工作不会差,肯定能还得上这笔钱。
可是回来后,司大娘一句话都没多说,可见是没借到钱。
司雨侬倒没为这事记过仇,毕竟两个舅老爷跟他们几乎就是陌生人,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借钱给他们。
那么,这一世,大舅老爷为什么会忽然现身,劝司大娘回娘家看一眼呢。
沐晨东对这条线路这么熟悉,说明不是第一回到横山县,既然掂记着大姐,为什么以前到横山县的时候,没有再多走一趟,去龙头村看看呢。
没人知道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司雨侬想了这么多。
沐晨东的脸色有点尴尬,但很快就笑道:“我是本地人,肯定熟悉的。”
司雨侬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垂眸陷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自己扇动了什么样的翅膀,才把这位舅老爷给提前扇出来呢。
到真有一件事,是司雨侬催着司丰年跑到县城里去办的。如果和这件事有关,司雨侬紧紧蹙住眉头,不安的看了一眼奶奶。不知道要不要给她提个醒,又或者自己应该相信奶奶,交给她自己处理。
虽然是初春,天气仍然很凉,火车上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空气不流通的结果,就是火车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各种食物和人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然后发酵的味道。
司雨侬借口不舒服,没有吃沐晨东从窗户口买来的烧鸡,一直窝在司大娘的怀里,神色恹恹,昏昏欲睡。
终于到了奉岭市,沐晨东的儿子沐新国过来接他们,开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装下一家子。
面包车跑在路面上,每滑出一步车身都剧烈的抖动着,好像随时会散架一般。但就这样,也将司爱华给震住了。这年头能弄到车,开到火车站接人,绝对是件牛气轰轰,倍有面子的行为。
“表弟还会开车啊,真了不起。”司爱华是由衷的佩服,八十年代初期,司机绝对是让人羡慕的职业之一,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慢慢泯于众多后起之秀的职业当中,不再被人另眼相看。
“这没什么,表哥要是想学,我可以帮你找门路。”沐新国笑嘻嘻的打下包票。
司爱华只是笑笑,学开车是要花钱的,没钱谁教你。而且还得免费给师傅开几年车,只拿点学徒费。他是个农民,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要我说,种什么地啊,现在国家让发展经济,咱们就该响应号召不,干脆来市里,我给你找工作。”
一边开车一边自说自话,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车窗上,司爱华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行啊,家里的地要人种的。”
“大姐,先到我家,晚上小弟一家人也会过来吃饭,大家伙都认识认识。”
对于这个安排,司大娘没有异议,但提议道:“明天一早就去扫墓,你们要是没有时间,我们自己去。”
“怎么会没有时间,肯定有时间。”沐晨东不明所以,大姐好像不太高兴啊,到底什么地方招到她了。分别几十年,他已经拿不准大姐的性子,但这件事,又需要大姐的帮忙,实在是棘手的很。
晚上的一顿饭,司雨侬借口长时间坐火车,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想说话。冷静的在旁边观察着每个人,大舅老爷沐晨东有一儿一女,小舅老爷沐晨阳也一样,可以说非常巧了。
沐新国的职业就是司机,还有一个妹妹沐新兰,也刚刚参加工作,在公交车上当售票员。
沐晨阳的儿女则要小的多,儿子沐兴华十六岁,正在念高一,听说成绩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