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那等谨慎的人都能搬动,本宫若不躲你,怕是连个尸首都没法保全。”她是以侧室的身份来,可是这次她也没打算瞒着这个满肚子黑水儿的男人。
徐长缨将腿放下,一双有神的凤眼上下打量甄明玉,“呵~在我跟前连装侧室的心情都没了?或者公主只为太苏湖之事?”
甄明玉迎上他的目光,定定道:“徐世子素来不理朝事,如今为了太苏湖,竟然用卫齐的小妾做要挟,这其中的缘由,本宫清楚的很,你何必在本宫面前卖人情。”
徐长缨玩味一笑,“卫齐的小妾私通女婿,我不过是看过不眼,替她剥了那层淫.贱的皮罢了……卫齐素来好色,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我便是杀了他全部的小妾,他脸上也不会有一丝波动。”
甄明玉看着他唇角的笑,不由的蹙起了眉,其实她也是多番打探才获得了卫齐小妾被徐长缨囚禁的事儿,可是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个渊源。
“公主是温婉敦厚,如今却夹在周璟和皇帝中间做棋子,虽说你我不和,可是助你逃脱棋子的命运,对在下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甄明玉没有意料到他会说这句话,只是觉得卫齐好端端的不会舍大堤,做亡命天涯之徒。舍弃三品大员的晋升机会,只能说明他被人威胁了,而且背后那威胁他的人,城府深厚。
与虎谋皮,迟早会被虎吞,甄明玉唇角微微一弯,“受不起徐世子大恩,驸马对本宫很好。”
徐长缨听到这句话,脸色陡然一沉,转身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公主自幼也学过兵法,知道上兵伐谋,如今正是趁乱出走的好机会,公主真的甘心做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
甄明玉直直的瞪着他,抬手拂开他的大掌,“徐世子请自重,本宫如何那是本宫的命,本宫若真的出走,落在徐世子的手里,何尝不是威胁驸马的另一枚棋子?”
徐长缨眸底墨色翻沉,猛地一把将她抵在凸起的墙壁上,凤眼微微的挑着,“公主如今已经取信于周璟,你说什么他都排除万难的相信。若是此刻你能在背地里谋算,就可以一举摆脱他和皇帝对你的利用,你日后再也不是棋子。”
他素来待人都是居高临下,再加上身量很高、凤眼迷离,这种危险的男人的确有种让女子沉耽的冲动。甄明玉看了他半晌,眼风落在别处,“本宫若是真的信你,怕如今脖子上也被你挂上狗链子了。你的确不会把本宫当棋子,但本宫若是真的跟你走了,那便是质子。质子与棋子从本质上并无区别……”
徐长缨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勃然大怒,反倒朗声一笑,“三公主年幼时节就惹人烦,如今到了这等知人事的年纪,就更讨人厌了。在下倒是不知万人之上的周大将军如何忍耐你这顽固脾性。”
“不过,在下倒是要提醒公主一句,周璟并非良木,虽说他如日中天,可是如日中天往往意味着颓落,现在各路的节度使已经归并到了宁王糜下,你觉得周家还能挺多久?”
甄明玉一直觉得徐长缨是散漫无度的人,却不想私下里竟和宁王扭结在了一起,不过凭借宁王那点儿势力去斩周家的权势,就如同蚍蜉撼树,并没什么胜算。
不过,徐长缨说的那些话却的确是让她生气,刚长到花儿一般娇艳的年纪,就被他说成更讨人厌,饶是甄明玉这等好脾气都火冒三丈。
徐长缨看出三公主的不悦,凤眼好笑的一挑,大长腿高高一抬,重新挡在了甄明玉的前面,“公主无需介怀,左右甄家皇室的公主里,你已经是最讨人厌的,在下也是为了让眼皮子清静清静,才出手送公主离开。当然,若是你房间里出现了白蛇,那就是在下想要公主那金贵的小命儿……”
说完,袖里一只滑腻的小白蛇猛地扔到了甄明玉的绣鞋旁,吓的甄明玉小拳重重捶在了他的胸口。徐长缨笑着张开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小粉拳,一双凤眼定定的看了她半晌。
甄明玉蹙眉将手抽了出来,黑着脸出了院子。宜阳县主看她出来,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过去,一路跟她陪着不是。甄明玉撩着车帘静静的望着来往的人群,微微叹了一口气,徐长缨这个人绝对比周璟还要危险几分。
徐长缨依靠在廊柱上,手里的描金远镜对着马车帘儿处的小人儿,一双冷淡的凤眼里流露出几丝淡淡的情绪。
桌上的清茶汩汩的翻滚着,氤氲的茶气萦绕在徐长缨的描金远镜旁,穿着一身粉色花旦戏服的女子静静的将茶水倒在白玉茶杯里,“明明喜欢,为何把话说的那般难听?”
徐长缨冷嗤一声,将那描金远镜冷淡的扔在了地上,他眯着凤眼静静的打量跟前这个柳眉杏眼、秀雅脱俗的少女。纤长的手指握着毛笔,安安静静的画着窗外的山水。
徐长缨抬手将她指尖的毛笔抽出,猛地将她抱起,重重的扔在软榻上,一双修长的手直截了当的扯掉了她的绣鞋上的红绳,脸上挂笑的将她双脚吊在了软榻上方的房梁上,“正是不喜欢,所以往难听里说,本世子对你何曾说过难听的?”
那戏袍因为腿脚吊高,堪堪滑落在了肩膀处,她抬手拢起肩上的丝绸戏袍,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