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缨看到她指间滴出的红血,便一把推开了甄明玉,大步走了过去捏着她流血的手,径直进了北首的偏房。
“怎的这般不小心,这等煮茶的小事让下人来做就便是了,说了多少回了。”徐长缨脸色阴沉的用一块白布缓缓的给她缠着手指。,
素来含蓄柔和的甄元嘉,看着他垂眸给自己包扎,一行清泪从眼角滴了下来,“世子何苦做戏,来哄我,我不过是一枚棋子。”
徐长缨抬手拂掉了甄元嘉眼角的泪,一张薄唇吻着她的眉心。
甄元嘉昂起头迷恋的看着他,不过下一刻,一柄银亮的匕首却猛的穿透了她的小腹,“本世子最讨厌别人算计我,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可是你却偷偷怀了孽种。”
“你自己说是宁王的还是卫王的?或者你也想效仿李园,用个孽种来代替本世子的孩子?!你这等脑子安分些便是了,还要来算计本世子,你是找死!”
甄元嘉捂着肚子,静静的看了他半晌。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唇角却微微的弯了,“长缨,一别两宽,说散就散……我早就知道你会杀了我,所以一直做着准备……饶是你怎么伤害我,我都不曾怨过你。只是,你可否告诉我,你告诉我你这辈子都不会爱甄……甄明玉。”
徐长缨面无表情的看着甄元嘉,待看到她眼底的痛苦和期待时,唇角却冷嗤一声,一脚踢开她,毫无留恋的出了门。
这个世界上女人本就是累赘,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也更没有什么伤心与不伤心。
至于甄明玉,更谈不上爱与不爱,她是周璟的妻子,他留着她,周璟自然会俯首称臣。
周璟到了大戏楼,招了戏楼里的人,能这般悄无声息的走漏消息,说明戏楼里有奸细,班主跪在地上大呼甄元嘉,一声声的喊出去,却无人应答……
周璟阴沉着脸出了戏楼,正要上马,就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孩子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将一个玉麒麟塞到了周璟手上,随后便一抹鼻涕,匆匆跑了。
看着掌心那染了血的玉麒麟,周璟眸底的怒火一瞬就滔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 周璟:硫黄圈和银托子?你小子不举?
徐长缨:呃……有点儿……
周璟:那你还特么还整日玩儿红绳吊腿?!
第60章
“把那孩子抓住, 狠狠的审。”周璟紧紧攥着那个玉麒麟,心里却像是泼了一瓢油的熊熊烈火。
“这玉麒麟是河北刺史家的小姐捡到的……说是逢见了一个跟三公主相似的女子跟徐世子……”
周璟本来是要带兵去丰州的, 可是在建昌侯府出了这等事儿,只能先稳住西突厥大皇子。这玉麒麟是她母妃留给她的,她每日当宝贝似的挂在脖子里,若非出事决计不会摘掉。手下的人审了那个送玉麒麟的孩子,那孩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只是不住的说河北。
初初心里挂牵着自家小媳妇儿, 可是听到跟徐世子一起, 心里的火儿就直接蹭蹭的窜出了胸腔。
他在上都冒着火儿,身在荆州的三公主倒也不安生,大约是水土不服, 来了荆州不过三日就发起烧来, 身边服侍的还是那个刻薄的丑丫鬟,端盆净面水都带着脾气。
甄明玉本来身子就沉沉的, 太阳穴也疼,就懒得理那个刻薄丫鬟, 只是拉上了薄薄的蜀锦毯子遮住了脸面。一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周璟,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建昌侯宴会上, 周璟送给自己的那个柳眉杏眼儿的丫头, 若是她在,兴许还可以把自己在荆州儿的事儿传给驸马,
可如今徐长缨故意声东击西的, 将驸马引到了河北……河北本来就是割据的节度使,以往还和周璟打过仗,若是他在河北跟那些节度使干起来,徐长缨再暗地里引吐蕃铁骑过来……驸马必是凶多吉少的。
虽说周璟是西唐的第一战神,可是此刻甄明玉屈辱不由的有些担心,荆州的天比较潮湿,窗外又下着绵绵细雨,整间屋子里潮乎乎的,整个身子觉得难受,甄明玉翻来覆去的,到了最后竟发烧烧的晕了过去。
待醒过来后,只见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子坐在床边给自己扎针灸,甄明玉费力的睁开眼睛,扫了那白袍女子一眼,一双眼睛却猛地睁圆了……这丫头竟然是周璟那日送给自己的那个丫头夏露。
甄明玉扫了那外室旁打瞌睡的刻薄丫鬟一眼,反手捏了捏夏露的大拇指,随后又将发上的一只素淡的珠花塞到了夏露的袖中……
待开完方子,那刻薄丫头便黑着脸走过来,着急发火的赶夏露走,随后又用一个大铜锁将甄明玉锁在二楼上,徐世子还给她安排了别的事儿,她要把那个身形跟甄明玉相似的女子,偷偷送到河北,到时把那假公主绑在城墙上,安排好狩猎骑,只要周璟往城门处冲,那就会落的万箭穿心!
只要周璟死了,那昏庸的皇帝也就该去死了。
谁知到了下午,那娇怯的三公主竟又发起烧来,整个身子还不住的冒冷汗,那刻薄丫鬟瞧见了怕徐世子责怪她,便又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