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明显好了许多,以前都是安排在角落里的,可是这次却安排在了首位,那木轮椅还是专门用檀香木打造的,那些四品坐的远的内命妇要踮着脚才能瞧见嫁给权臣的三公主。
不过宫宴也抵挡不住那些内命妇的长舌,她们先前就编出一折子三公主被黑旗军糟蹋,还被搞大肚子回不了上都的恶言,如今瞧见三公主容貌娟妍的端坐着,便又嚼舌子说这三公主可能是个假的……
甄明玉隐隐听到这些舌根子,无奈的弯唇一笑,别人若是有心害你,你便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不过也是,被小疯狗咬了,再回头咬小疯狗,那与疯了又有何区别?罢了,若是这些事都计较,那便没个完了。
她想通后,便抬眼往对席上的驸马望去,只见驸马一身黑色描金的锦袍,懒洋洋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俊美不凡,倒也真对得起西唐第一纨绔,生的皮相的确是龙章凤姿,楚楚不凡。
刚饮了一盏茶,就见礼官引着西突厥的大庶皇子和世子妃进了翠华殿。
那大皇子有些肥肥胖胖的,倒是那世子妃碧波盈盈的眸子,桃花玉面,看上去有股子弱不胜衣的纤弱美感。皇帝看了看那世子妃,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有看中之意。
周璟清了清嗓子,皇帝一下清醒过来,笑着朝突厥大皇子道:“远道来是客,朕的儿子们封亲王,说来也是疏忽皇子和世子妃了,来人把御膳房做的火腿呈上来,让贵客尝尝鲜。”
那大皇子毫不客气的吃了几块,那世子妃却迟迟不动筷子,正要说话,就见光禄寺卿的嫡妻捂着肚子痛叫起来,众臣工一看是妇女足月分娩,便嚼舌根子指责起光禄寺卿来。
这等宫宴,这等好时光,弄个大肚子来,委实荒唐……且当着重臣分娩痛,也不知道廉耻。
其实光禄寺卿也是有口难言,这个嫡妻曾是一房妾,后来被扶正的,撒泼非要进宫瞧瞧宫里的繁华,这才……谁知这肚子不争气,非得在皇家帝王处生产……
言官瞧见了,心里那耿直火儿蹭蹭的冒,当下便起来跪在皇帝跟前,吐沫星子飞溅道:“皇上,光禄寺卿这是大不敬啊,在皇上面前端错了菜都是大罪,更何况在当着御面产子,请皇上治光禄寺卿的罪。”
那西突厥世子妃听了却清脆的笑了起来,一张桃花玉面的脸,直直的对着言官,“敢问阁下,可是母亲生的?”
那言官拧着浓眉,中气十足道:“自然是娘胎里出来的,不是娘胎里出来的,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问的话相当没水准。
那世子妃纯和一笑,“既是娘胎出来的,奈何不懂敬重母亲,此女子产子何错?你们西唐人常说,民能覆舟,阁下不力谏皇上爱民,却鼓动皇上杀民了,莫非阁下是故意倾覆西唐的江山?”
语气清清淡淡的,可是却掷地有声,周遭的朝臣紧紧闭着嘴,言官跪在地上向皇帝解释求饶,皇帝也是一时为难,处置是错,不处置也是错。
万般为难时,便望向了周璟。周璟薄唇一弯,将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的扣在了桌上,“今日封王大典,是个良辰吉日,臣瞧着光禄寺卿家生产的孩子必是天生喜神,定能有助西唐社稷。”
皇帝忙挺了挺身子,朝着言官道:“罢了,且退下,罚俸半年,扯风便是雨的,好好的把好那张嘴!”这个死东西,差点儿陷朕于骂名。
那世子妃转身,一双碧波盈盈的眸子带笑看着周璟,还故意绕道路过周璟,暗送秋波的丢了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
宫宴结束后,命妇们便围着那个金乐钟看,那钟是西突厥的国钟,用响铜制成,传闻费了四万余斤纯铜,还耗费了一百两纯金,用钟锤一敲,清脆浑厚。
甄明玉看着金,正想着出自哪家手笔,谁知一转头就看到了西突厥的世子妃,那世子妃站在高处,一张桃花玉面轻睨着自己,好像要跟自己比较什么,毫无方才的善良纯真。
钟声响了,甄明玉的轿辇缓缓的走在马行街上,府里一个小厮跑过来说周将军请她到大时楼看折子戏。
大时楼挂满了桃红色的纱幔,高高的戏台上一个部曹紧紧锁着眉,场景似乎十分的萧条破败,甄明玉实在看不出这是唱的哪出戏,便眯着眼睛看。
只见夜黑风高处,一个白发驼背的老婆婆,脊背上pēn_shè黑水……窗边两个赏花的婢女正笑着,谁知那白发老婆婆猛地逼到窗边,一把掏掉了两婢女的肠子……
甄明玉看到这里,猛地用帕子遮住了脸,这是什么折子戏,分明是吓人的,她也没心思去看,那功曹如何借用鬼神来抓老妪,只觉得世人总是把民间的案子夸大许多,且吓唬人还专门用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想必女人在这世上多半受委屈,那些男人心里有亏,这觉得女人变鬼的可怖。
甄明玉看完了那折子戏,就觉得身后老有什么脏东西跟着似的,便差人抬着撵轿去大相国寺,那里人气重,且有许多小摊子卖失传的书画和民间奇事。
她随手翻着一本破旧的图谱,上面画着罗汉、佛牙,还有琉璃塔,正看的认真,身后却圈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