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
阳渡坡。
烈日灼心。
陈庆之与两千名士兵潜伏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
跤趾王子忽雷塔带着七千兵马行至阳渡坡前。
“吁。”忽雷塔拉紧马绳,示意胯下的宝马停下。
其身旁的一位亲兵道:“王子,前方就是阳渡坡了。”
忽雷塔点了点头,道:“放火烧坡。”
“遵命!”亲兵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几个人前去放火。
忽雷塔身边的参军轻抚着胡子道:“王子,阳渡坡虽然植被茂盛,易设埋伏,但同时也容易被人识破。想来邕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应该不会在此设伏吧?”
忽雷塔一副你算老几的表情,语气不耐烦道:“有没有伏兵烧一烧便知”。
夏日,艳阳,干燥。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燎原,跤趾士兵往坡上丢了几个火把,大火迅速开始蔓延,不一会就浓烟滚滚,漫天火光。
“快撤!”陈庆之从草丛中爬了起来,率领着部队迅速撤离,然后故意让人丢盔弃甲,发出恐惧声、惨叫声。
忽雷塔看到此景,大笑道:“真是一群蠢货。”
参军语气轻蔑道:“邕人,庸人呐!呵呵,竟然在此处设伏,只有庸将才会这么做,看来邕国无良将啊,我跤趾的儿郎们必定能轻易踏破镇南关,擒杀苏缇小儿!”
“追!”忽雷塔当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立刻下令追击陈庆之。
陈庆之带着队伍狼狈而逃,丢盔弃甲,一路上被斩杀了好几百人,快要跑到独龙谷时陈庆之突然带着几十人往东边跑去,跑了一百多米后突然一头扎进了荆棘丛中躲了起来,其他的士兵则是钻入了独龙谷。
忽雷塔带兵追击到独龙谷附近后突然传令全军停止追击,从怀里拿出地图认真的观察周边地形。
他如今所在的位置形态是一个r字形,直走就是独龙谷,可以减少到达镇南关的路程,旁边的岔路是一条大道,也通向镇南关,只是路程要比走独龙谷长很多,但风险相对来说会比走独龙谷小一点,毕竟独龙谷是一条山谷,绵延五里,乃行军大忌。
虽然独龙谷周边的山坳上光秃秃一边,很难设置埋伏,但行军之人还是会选择避而远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但忽雷塔似乎与众不同,想要兵行险路,把地图放入怀里,传令全军走独龙谷,继续追击陈庆之。
参军劝道:“王子,行走山谷乃兵家大忌,我们还是停止追击,改走岔路吧。”
忽雷塔放声大笑,一脸狂傲道:“独龙谷两旁的山坳呈滑梯形状,光秃秃的一片,邕军怎么可能设置得了伏兵?再说了,我们乃先锋部队,就算有伏兵也要打过去!给父王扫清障碍!”
“要不要先派斥候进入谷中打探打探?”参军还是不放心,提醒着忽雷塔。
忽雷塔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本王戎马十年,从未败过,走独龙谷可以缩短行军时间,何必舍近求远走岔路?再说了,邕国的那些庸将岂会料到本王会兵行险招走独龙谷?”
“可”参军还想继续劝说。
忽雷塔叱喝一声,打断了参军的话,“本王已经决定,不必多言!兵贵神速,全军追击!”
随着忽雷塔的一声令下,七千士兵浩浩荡荡的冲进了独龙谷。
躲在荆棘众中的陈庆之看到忽雷塔的大军进入独龙谷后轻笑一声,道:“还跤趾战神,等下就让你变成老鼠!”说着从荆棘丛里爬了出来,脸上还扎着几根刺。
深入独龙谷后忽雷塔对着参军冷笑一声,指着两边的山坳道:“先生请看,这地形可会有伏兵?”
“不会。”参军摇了摇头。
忽雷塔得意一笑,语气责怪道:“若不是刚才先生阻拦本王,耽误了时间,邕军岂能逃脱?”
“臣有罪。”听到忽雷塔的语气不善,参军吓得满头大汗。
“先生犯了误军之罪,该当何罪?”忽雷塔冷冷问道,身上杀气腾腾。
嘶参军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下马跪地道:“斩,斩立决可可,臣也是为了”
忽雷塔不等参军说完,眼神一凌,拔出佩剑就把参军的脑袋砍了下来,冷漠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以为你是二弟的人本王就不敢杀你!”
陈庆之手提火把,站在独龙谷的入口处,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稻草,对身边的亲兵道:“通知出口处的弟兄放火。”说完把火把丢进了稻草堆里。
“是!”亲兵答应了一声,从衣袋里拿出了冲天炮。
咻!
嘣!
冲天炮冲上了天空,开出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忽雷塔也看到了冲天炮的信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下令全军加快速度。
早在独龙谷出口处埋伏多时的士兵收到陈庆之的信号后立刻放火,堆积在出口的草堆和干柴燃起了熊熊烈火,冒出滚滚浓烟。
“放硫磺浆!”
在燃烧的稻草上放入硫磺浆会产生毒气,很显然,陈庆之是想放毒烟,熏死忽雷塔!
不一会,硫磺浆产生的黄色毒烟迅速涌入独龙谷。
“不好!”
忽雷塔见到毒烟后立刻让士兵们撕下衣服沾上水后捂住口鼻。
戎马十年,从未失手过的忽雷塔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慌!保持队形,从入口处突围!”
忽雷塔喊话时不小心吸入了一口毒烟,只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浓密的黄色毒烟笼罩了整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