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李若雨躬身施礼,不敢坐下。
「陈老,您一向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不必拘谨,坐就是。」
「是。」
李若雨拿了把椅子坐下,老人缓缓说道:「你随若云到水云榭看我时,我曾
嘱咐你有空到我那里坐坐,怎地没来?」
李若雨连忙站起:「您日理万机,晚辈不便叨扰。」
「理什么万机?这么多年,我可是够了。」
老人呆了一呆,又道:「你很忙?」
「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恒信的事情比较多。我随后就告诉母亲您在这儿,她
定会来探望的。」
「不必了,我不过是来参加一位老友的葬礼。」
老人顿了顿,忽地一笑:「知道么,我每参加一次葬礼都觉着打赢了场战争
爽快得很!」
「您定会战胜!」
李若雨注意到老人身前放着一本相册,很厚,多瞧了两眼,老人余光扫了扫
李若雨,似笑非笑,身体向后靠去,淡然道:「你跟那个翁翁什么来着?哦
翁同,有什么过节?」
李若雨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样搞,怕是要搞出事来」
老人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缓,李若雨定了定神,起身鞠了一躬:「晚辈年
少无知,做事没分寸,甘愿受罚!」
「别担心,没人要罚你,不过若云何等聪明,怎会任你胡来?奇怪啊奇
怪还有,你好大的面子,竟能让谢家的丫头帮你,你与她有私交?」
「这我的一位朋友跟谢大小姐很熟。」
「朋友?是那位香江之花吧!」
老人满面笑意,李若雨却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周身发冷,这老人怎会关心起
自己的事来?
「是」
话音未落,老人语锋便转:「翁同那件事,我不好帮你,但你可以去找个人
的。」
「请您指点。」
「驻在恒信的调查组有个叫金建中的,你应该知道吧?」
「金组长?嗯,见过两次。」
「小金胖子精明得很,可惜恒信的差事本就难办,办不好错也不在他,而且
他的调令已经下达了,该给他找点事做,去找他吧,一切但说无妨。」
李若雨察觉到老人已有送客的意思,深施一礼:「晚辈先谢过了,我这就过
去。」
快步走出房间,不知怎地,身子竟微微颤抖。
房内,老人拿起相册翻开,张张倩影,美不胜收,喃喃自语道:「给女人评
级分类,大概是世上最难的了,可惜很多资料不够齐全,这小子进展的速度未免
慢了些,看来我要帮帮他才成」
*** *** *** ***
最近,翁同经常会不自觉得想起往事,从求学的苦读,到工作的艰辛,再到
步入官场后的隐忍,二十几年如履薄冰才换来如今的地位,还有那些见不得天日
的财富,以及女人。
到底肏过多少个别人的老婆?翁同并不记得,女人就像钞票,到了一定位置
后,总会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可对于李若雨,则真的有点妒忌,且不说那妖孽
般的李梦柔,便是眼前这位神情冰冷,落笔如风的林娥,也不是自己搞过的女人
能比。
想到此处,愈发忿忿不平,姓李的何德何能?还不是占了出身蓝家的便宜!
一阵掌声,将神游的翁同唤了回来,林娥已起身,伸出一只白腻如玉的手:
「翁先生,我谨代表花雨地产感谢贵方这次机会,愿作愉快。」
「互利互惠,也望你们为广大工作在第一线上的铁路职工造福。」
交换了备忘录文本,翁同舒了口气,虽然李若雨没来签字现场,但这件事终
究算拍了板,接下来就等澳门的消息了。这时,办公室的一个副任凑到近前,
低声说:「部里来人了!」
「哦?谁来了?人在哪?」
「刚接到的信儿,没说都来了什么人,下了飞机就去宾馆了,我侧面打听了
下,好像有张副部和常秘。」
翁同心里敲起了鼓,却不动声色:「你去一趟,替我带个话儿,就说我忙完
了手头工作,马上就赶过去。」
「好的。」
*** *** *** ***
费了好大的力,李若雨终于在鲜得来找到了金建中,咬着大口的排骨年糕,
脸上的油渍仿佛随时都要渗落。
「呦!哈哈,李先生!居然到了这儿来,唉排骨年糕,盛名之下其实
难副,不过倒是容易填饱肚子,要不要来份?」
「不必了,金组长,能否借一步讲话?」
「讲话?这不就挺好的,保证没人管你说什么。」
金建中神神秘秘地靠近李若雨:「难道你还有求到我的事?」
若不是记着老人的吩咐,李若雨几乎掉头离去,而且翁同这件事对这胖子讲
会不会惹出意外?思量再三,男人决定赌上一赌。
「金兄,不瞒您说,我是领命而来。」
「领了哪方神圣的命?」
「陈老。」
金建中神情一僵,猛地打了个嗝,忙灌了一大口啤酒,晃着脑袋说道:「罢
了,李先生,您吩咐,需要我做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恒信的事,嘿嘿,要我搞
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