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王太医是不想管男女之事的。宫里女人为了固宠,甚至用玉娇丸,将肌肤变得透明白皙,腰肢柔软,面色常嫩,可这种逆天之物,必有不利之处,尤其是难有子嗣。
可殿下既然让他来,必是极为看重此女子,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提醒一下。
六皇子脸色一沉,“这是何物,用量可是极大?”
王太医这才明白,这女子定不是被殿下用的药,那就好说了,实话实说就是。他见惯宫中人心险恶,对背后原因并不感兴趣,只尽本分就是。
六皇子心里大骂,谁这么用心,竟然将他的女人和那老三掺和在一起。
等睡过一天一夜,六月方才醒来。等她记起发生之事,眼睁睁看着这骚包的大红色纱帐,竟无话想说。
明明她是被吃干抹净的哪一个,竟然不能怨恨吃了他的那一个。
“醒了?也不知道喊人,死猪一般睡了一天一夜,难道不饿?”六皇子将纱帐撩起,嘴角含笑道。
这女人,一身雪白蚕丝里衣,躺在这一片红色里,简直和谐无比。他这里,难不成就是为她定制?
六月当前实在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这人。昨日太过激烈,她又太过主动,丢脸至极。
六皇子挑起六月娇嫩下巴,“怎么,脸红了?昨日怎不见你羞涩,那样火热,差点让本王撑不过去。”
这人还是那样讨厌,进来就没有一句好话,更别指望甜言蜜语。她将他爪子打掉,撅嘴气道:“不敢,奴婢这就离去。”
六皇子哪里还会让她离去,不得不耐着性子哄道:“别使小性子,这前朝后宫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还能去哪里?”
六月不信,宫女众多,被主子吃了就忘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哪里就会人尽皆知。
看她脸色,六皇子只得坦白,“今儿在大殿上,本王可是将你正式讨要过来,从此你就是侧妃了,满不满意?”
他自觉很是努力,本来嘛,一个小小宫女,能成为名正言顺侍妾就很该满足,他可是为她讨了侧妃之位!
为了奖励自己,六皇子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想要再来一次。
可惜他急着回来,忘了身上还着劲服,将六月硌得一阵喊痛。她昨日受尽折腾,今儿一接触这**衣物,实在是疼。
六月哪里知道,六皇子为了她,当真在前朝作的不小。
“看那发饰不整的散懒样子,也不知检点,到处招蜂引蝶。心蓝姐姐,咱们丽水宫怎么有这等不知羞耻之人,还是禀报娘娘赶走为好。”正是闲来无事酸溜溜苏木。
心蓝一笑,“不知妹妹说甚。娘娘嘱咐我给谢贵人送一些料子,就不陪妹妹说话了。”宫里管事太多之人总是早死,她还想好好活着。
另一依附苏木的小丫头笑道:“姐姐,说是去见家人,可路这么长,遇到什么谁知道?”
苏木冲着心蓝无声呸了一声,心骂心蓝和秋菊日日装大宫女,不肯听她管束。
柳叶正在此时过来,讥笑道:“自己没家人,就说酸话,丢人不丢人。”
六月在屋内轻喊一声让柳叶进来。那种天天爱叫的狗,有什么好回应的。再说,谁让自己立身不正,确实是被那可恶之人玩弄,哪还有脸。
过了半晌,倒是丽妃让人叫六月过去。丽妃正衣衫半退由着秋菊松松乏,见到六月便让人退下,“听说你出去见人了?”
六月屈膝点头,“是,娘娘,今儿奴婢家人过来,和心蓝姐姐报备后,才出去相见。”不用想,定是苏木添油加醋乱说话。这人实在是嘴碎心烂,当年在冷宫里尚且看不出什么,一到富贵窝就只想踩着人往上爬,不择手段,实在下作。
丽妃这时才正眼瞧了一眼六月,转瞬移开,她实在不喜比自己容颜更盛之人出现。“哦,你家人还好吧?当初卖你入宫,你也不怨恨?”
六月笑,“哪里会。当初也是灾年实在无法,先卖了奴婢大哥,后来才不得不卖了奴婢。都是为了有口饭吃,奴婢并不抱怨。”
丽妃听了心口一疼。当年她爹爹对她十分疼爱,生活很是富足。只可惜爹去的早,貌美如花的娘,带着她改嫁一个又一个。
说改嫁是好听,不过找个男人一张床上睡而已,腻了就换下家。甚至在她被那男人差点强了时,也只是劝她想开,说女人总有这么一遭,不过早晚。
她当时十一岁,早有羞耻之心,恨透了那对男女,便跑回族里求族长将她卖到采选宫女的太监手中。临走,她还给那男女下了耗子药,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不过,后来她倒是感谢过她娘,从她娘那里看来的诸多手段,倒甚是让皇上喜欢。当初甚觉羞人动作,在宫里倒成了混饭吃的本事,想想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