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精密的洞察力,看来你配得上沈白的欣赏。”
他话锋一转,默默的转着自己手上的翡翠扳指,眸光似乎是穿透了桃嫣的面庞落到了她身后的一点,虚无缥缈的解释着,“我在军情五处是个异类,人人因为国际立场的关系都厌恶我日本人的身份,可是又偏偏因为个中厉害关系,都要惧怕我。我对那些表里不一的毛子们也没有什么兴趣,直到那天我的诊疗室里来了一位贵客。”
他犹如一张旧宣纸的脸狰狞的勾起无数皱纹,声音突然急促起来,“这位贵客身份是尊贵的,可是来路确实腌臜的,面皮是美丽的,可是皮肉确是损毁的。像是我喜欢的那种贵重白瓷,表面上看起来无一瑕疵,可是内心确实空无一物,精神什么的,都是空洞洞的,能装水也能盛酒。”
说着黑川得意的笑了笑,抚着自己黑森森的胡茬道:“但我这个人啊,没别的爱好,很喜欢修补东西,白瓷也好,美人也好。没什么比把美得东西打碎了再拼凑起来,再重新打碎更有趣的事情了。”
他说着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眼神也渐渐变得癫狂起来,桃嫣忍住想要逃跑的双腿,眸光流转,突然掀起嘴角吐出一句讥讽,“我看倒像是黑川夏先生求而不得,这位贵客大概治好了病状,就不想再与你牵连上半点关系吧?你要他的情意和忠诚,而他从原本来是就与你不是一道儿上的人。”
黑川因为她这几句皮毛的刺探,面目邹然变得狰狞,他指头死死的陷进膝头的布料里,近乎疯狂的吼:“他和我是一道儿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以后会明白的,会明白的!”
“否则他也不会要我帮他保守秘密。”
周围不少顾客被黑川的暴怒吸引了视线,黑川即刻又恢复了儒雅的模样,捋了捋自己的唐装,抚平了褶皱,又复笑道:“所以,我给了你那张照片。”
桃嫣点点头,攥紧了膝头的布料,“所以,现在你要把这秘密告诉我,对吗?”
接近真相的快意让她肾上腺素猛飚不止,眼皮下面薄薄的皮肤都在因为过快的心跳而颤动起来,她几乎微微张着嘴,像是喂孩子的母亲,期盼着对方能尽快将沈白的秘密吐露出来,可是黑川却像看出了她假装魔术的揭秘者,突然笑起来缓缓道:“别急,这么快说清楚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秘密这种事情,还是要你自己的一点点揭露才好。”
“后天沈白大约要再次前往战场指挥,到时候,你想办法跟过去,大概就能见到照片上的人了。这结局是欢喜还是悲哀,请桃小姐倒时还一定要告诉我。”
“我对这类凄美的爱情故事,很着迷。”
黑川撂下这句话很快站起身来,眼看着是不想与她再吐露任何讯息。
桃嫣将手里的茶杯猛的掼在桌上,白瓷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她猛地喊出声来:“我的记忆,跟你有关系对吗?!没有什么车祸,都是你和沈白搞的鬼对不对。”
“你们对我的脑子做了什么?”记不清的前尘往事,粗略的婚外情说辞,无一不刺痛着她的神经,假的如何能变成真的,必定是她被人为篡改了什么记忆。
见识到了黑川在医术以及人体方面的能耐后,她不是没有思考过,也许她的脑子现在变得这样坏,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一定是因为眼前这个可怖的家伙。
黑川身子停顿了一下,头没回,可缩着脖子古怪的冒出一句笑语,“车祸自然是有的,不然如何能掩人耳目。但是桃小姐,人类的大脑可不像桃小姐认为的一般容易操控,记忆的存储器也许可以抹掉,但是情感不会油然而生。”
“身体,神经,甚至你身上的每一块血和肉,它们可都是有记忆的。”
启程回家的路上,开车的司机一直偷偷看着后座桃嫣的脸色,从珠宝店出来后,她看样子心情不佳,但是东西倒是买了一大堆,被女老板装在高级的黑丝绒盒子里,还打了不少紫色的丝带,满当当的一怀称得上是挥霍过度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露出一副很悲伤无助的表情呢,小司机不懂。
明明在几个哥哥的教育下,他知道女孩子就是买了东西就会高兴好几天的那种神奇的物种,就连一只廉价的头巾都能让自己的二嫂晚饭时多吃几块餐包。那这么多珠宝,应该让这位夫人眉开眼笑才对。怎么会一脸忧郁呢?
年少的司机不禁摇摇头,自己也被这低沉的气氛感染起来,似乎也平添了许多烦心事一般,轻轻皱着眉毛。
r 45. 之后两三下的将她绑在餐椅上
沈白这日一直因为前线的来报紧锁着眉头,本来以为上次重创了一次严撷之的部下,能够偷得个把月的闲时,没成想,严撷之这只老狐狸很快集结兵力兜头重来,不仅亲自坐镇海峡对面的军营中,还不停的放出沈白后院起火的风声来扰乱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