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冲她笑着,露出八颗莹白的牙齿,眼睛周围眯起了细纹,将手里的握了发烫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不敢轻易吻上她的脸,只翘着一点唇角道:“瞧我找到了什么。”
桃嫣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盯了盯他手心的东西,眉心轻轻皱着不明就里。
严撷之的左手上已然多了一只与之相方闪亮又熟悉的配饰。那是一枚细细的对戒,上面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划痕,每一道都像严撷之瞳孔的纹路一样让她熟悉又妥帖。
下一秒,他笑着问:“可以吗?”得到她的同意后,很快举起了她的左手,表情庄重的,意图将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上。
见到那颗鸽子蛋的时候,他温柔的脸一点儿都没有惊诧和异样,只是十分贴心的略过了那枚沈白送给她的戒指,直接将自己手里细细的银圈儿轻巧的裹了上去。
桃嫣举起手,在阳光下看了看,严丝合缝。站在一处的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拥抱自己丢失的宝物一般,紧紧的拥在一起。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几分钟,等到桃嫣从长久的归属感中重新找回了神识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背后的飞机的螺旋桨似乎根本没有按照她的推测,很快响起鼓风的动静。
但是沈白身后失去了威胁到他生命的那一把刀,理应快速驾驶着飞机逃走。虽然她有信心说服严撷之不下杀手,但作为一个机敏的军人,留在敌军的底盘总归是件过于愚蠢的事情。
严撷之显然也注意到对面灼人的视线,正要发作,很快桃嫣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吊在他怀里轻声道:“他没伤害过我,对我还算客气,不如,我们放他走吧。”
“我们相聚了,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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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今天断不开章节了,于是两短合一长。
三千字约等于两章吧?(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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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撷之很快垂下头来与她对视,太多他记不起的过往将如今的整个局面都蒙上一层朦胧又恐怖的微光
他一-方面应该将沈白交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但另一-方面桃嫣的出现勾起了他长久的怀疑,包括蕾娅和他的父亲,他现在都不能确信是敌是友,所以他今天秘密前来的事情也并没有按照昨夜的计划,一并通知给司令。
而他该效忠的国家与上级,大概都在面临他不忠的抉择。
即便是这样,面对桃嫣的请求,他心思仍然软下来
几乎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已经微微颔首。唇里吐出一口叹息,看来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是没法拒绝她的请求的。
娇嗔的也好,惶恐的也好。梦里的也好,现在的也好。
得到了严撷之的保证,桃嫣颤巍巍的转过头,刚想开口,忽的周围响起一阵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十几辆军用吉普碾压着泥土打底的乡间小路,急促飞驰而来。
严撷之侧耳率先有了动作,迅速抱着桃嫣将她塞进了后车厢,在她惊恐的面上落下一一吻后,他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快速锁上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一片漆黑,桃嫣将手指塞进嘴里堵住自己的声音,牙齿在指节,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切户外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笼屉般听不真切。
不要,不要!她在心里不知道为谁祈求了无数遍,但遥远的上帝并没有大发慈悲。
终于,一声极具穿透性的枪声响起,她骤然睁大了眼睛,几乎尖叫出声。
手指被咬破,.上 面浸染了湿漉漉的血水,她疯了般的用手指去摸索周围狭窄空间隐藏的锁芯,“咔嚓
一-声,小指的指甲劈断了也毫无知觉。像是忘了自己也是在这场闹剧中需要躲藏性命苟且偷生的一-员。
很快,车子发动起来,聒噪的发动机运作声将她的无力的拍击声盖了过去,周围上下摇晃起来,似乎是在快速驶离机场。
她身体被迫蜷缩在一起,手脚发麻,仍然在用额头不停碰撞着,上方的铁皮,试图引起驾车人的注意。后备箱里本就不充裕的空气逐渐稀薄,她面目通红泥泞,终于闭_上眼睛晕了过去。
傍晚十分,桃嫣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惊得睁开了眼睛
下意识的死死捉住了活动在她胸前的手腕,面前一个年长的德国妇女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扭开被她捏的生疼的手,没有碰到她被包扎起来的小指
小声用德语叫着严撷之的名字,轻声唤道:“ 她醒了。”
严撷之侧身端着一只餐盘走进屋里来,看到桃嫣惨白的脸,眸光略过她的手,面上显得非常心痛,走到她一旁将餐盘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饿坏了吧?吃一点儿东西。”
刚刚惊醒桃嫣的那只听诊器从她的睡衣下摆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