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另外的两个丫头也跟着跪下了。
陈皇后抬脚就往里走。
“娘娘,您——”柳雪意低呼一呼,又要阻拦,古嬷嬷就往旁边一步,宽大的身板一挡,把她给隔开了。
陈皇后径直进了屋子。
那屋子内外两间,布置的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只中间一扇巨大的屏风,隔开了里面卧室的视线。
“昨夜沈氏受惊,本宫过来看看她!”陈皇后的神情高高在上,开口的语气也很威严。
木槿跪着没动,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她。
陈皇后就更不高兴了,皱眉道:“怎么,她的架子这么大,本宫都亲自登门了,也不出来送杯茶?”
古嬷嬷附和着就冷笑道:“昭王妃这样的怠慢我们娘娘,真是好没道理。”
说着,已经绕过木槿几人,直接绕过屏风进了里面。
院子外面,柳雪意没跟进来,嘴角隐晦的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来——
她知道,沈青桐完了!
从此以后,声名狼藉,一败涂地!
而这边古嬷嬷冲进了里面的寝殿之后却是有些意外的——
沈青桐真的不在,更奇怪的是,这几个丫头应该先听到外面的动静了,知道陈皇后要来,床上居然被褥整齐,连伪造一下的迹象都没有。
进去左右看了一圈,古嬷嬷就又满心狐疑的走了出来。
陈皇后递过去一个眼神。
古嬷嬷就心不在焉的开口道:“娘娘,昭王妃似乎并不在府中,那里面没人!”
柳雪意听了这话,也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如释重负。
“她人不在?”陈皇后顿时就沉了脸,刚要发难,院子外面就又是一阵骚动——
陆贤妃被人拥簇着匆匆赶到了。
“见过贤妃娘娘!”
柳雪意也有些始料未及,赶紧掩饰情绪,也跟着行礼。
陆贤妃却是谁都没看,直接就面色不善的进了屋子。
陈皇后心里略有几分得意和痛快,看着她,讥诮的挑眉:“贤妃你气色不佳,不在宫里养病,来这里做什么?”
陆贤妃一看她的表情,再看跪了一地的木槿等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不过她素来稳健,当即也是不依不饶的顶回去道:“娘娘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的。”
“是吗?”陈皇后笑了下,继而就又看向了木槿几人,凉凉的道:“既然贤妃和本宫一样都是来探病的,那么现在我们要探望的病人不翼而飞,她的下落,你们这些奴才给个交代吧!”
沈青桐不见了?居然是沈青桐不见了?
陆贤妃如遭雷击,脑中瞬间就过了惊雷阵阵,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恍惚的想要混到。
“什么?”她倒退一步,然后一转身就冲进了屏风后面。
后面果然床铺整齐,空无一人。
沈青桐真的不在?难道是——
陆贤妃今天生病,脑子便格外的迟缓些,这时候才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样瞒天过海的谎话,别人也许不敢说,可是她了解西陵越,知道他只要想的到,那就绝对敢做。
所以,这就是说,昨晚沈青桐没刺客掳走之后,根本就没找回来?
这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让她和刺客摞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算以后或者找回来,也只能休掉,并且就算是这样,这也会让西陵越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他身上一辈子也抹不掉的污点。
陆贤妃悲愤交加,一瞬间脸色就变了好几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屏风后面冲出来,不死心的还是当面质问道:“你们主子呢?”
“主子她不在啊!”木槿道,还是跟之前一样,一脸的懵懂和茫然。
陈皇后隐晦的冷笑了一下,刚要发难,就听木槿话锋一转,继续道:“一大早王爷叫人回来把王妃接走了!”
陈皇后唇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拾,就僵在了脸上。
陆贤妃却像是在火盆里被人浇了一瓢凉水,瞬间就有了精神,“你说什么?你说沈氏怎么了?”
话音未落,陈皇后却是不甘心,声色俱厉的脱口道:“这绝不可能!”
话已出口,见众人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才顿觉失态,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起来。
“王妃被王爷借走了啊!”木槿道。
“娘娘您知道,昨天夜里我家王妃受了惊吓,王爷很不放心,所以一大早就叫云翼回来,把王妃接过去了。毕竟——据说这京城之内,还隐藏着那些刺客的余党,不太安全!”木槿说话的语气四平八稳,不卑不亢,实则袖子底下手指用力的攥着,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是说沈氏跟着昭王去了皇陵?”古嬷嬷盯着她,沉吟问道。
“奴婢只知道王爷是出城公干去了,至于王妃和王爷现在何处,并不清楚!”木槿道。
瞧着她的话说的,就是个规规矩矩,只管伺候的人的木讷奴才,可陈皇后却给她噎得胸口生疼。
陆贤妃也顾不上去研究木槿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无论真假,今天这事儿绝对是应付过去了。
她于是振奋了精神,走到陈皇后的面前,笑道:“那真是不凑巧,越儿这孩子也是的,带着沈氏走了也不去跟本宫说一声,那样我就能给娘娘提个醒,也省得要害娘娘白跑一趟。不过娘娘您也知道,他们新婚燕尔,越儿对他那媳妇是真宝贝的紧,上回去北疆的时候就舍不得的顺手就给捎上